第97章(第2/3頁)

可他的所有規矩遇見她後都灰飛煙滅了。

昭昭心思動蕩,難受得很,為避免被他看出端倪,便一直垂著眼。

她想找點事情座分心,所以認真給他編發辮。

如她自己所言,她是真的不擅長梳頭,給自己梳頭還是穿書後摸索了很久才會那麽兩個發髻,給男子就更別提了。

發辮她只會最簡單的三股辮,所以她也不知怎麽的,就給荊沉玉編了兩條辮子。

做完這個昭昭手一頓,困擾地看了看……竟然不難看?

就是挺傻的。

真的挺傻的,好像褻瀆了他一樣。

昭昭趕緊把發辮全都散開,也不編了,就那麽玩著他的發絲,柔順的發絲好像流沙一樣從她指縫滑落,明明是想轉移注意力,可越是這樣,越是心裏發燙。

突然間,昭昭擡眸去看鏡子裏那雙眼,他果然還在看她。

當四目相對,看見她炙熱的雙眸時,荊沉玉愣住了。

他怔了半晌,慢慢別開頭,白皙如玉的臉上浮現出幾絲綺麗之色。

昭昭將發帶拂落一旁,手搭在他肩上,低頭在他耳邊說:“轉過來。”

梳妝鏡前的椅子沒有靠背,荊沉玉想轉過來很簡單,他哪怕故意不看她,但還是很聽她的話,徐徐轉了過來。

昭昭的視線始終在他身上,他轉了過來,她又音色幽柔地說:“站起來。”

於是荊沉玉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比她高了許多,她得仰頭看他,他卻還是不看她。

昭昭把椅子挪到一邊,毫無障礙地撲進他懷裏,踮起腳尖撐著他胸膛靠近他。

“怎麽不看我。”她輕聲說,“為什麽你的眼睛不敢看我。”

她手指輕輕按著他的胸膛,用了些力氣一點點劃過,透過衣料留下一點點印記。

“也不知是誰在湖邊說了那樣的話,如今夜幕深重,他還是不聲不響,甚至都不敢看我。”

荊沉玉廣袖下的手緊緊扶著妝台,昭昭已經將他逼得無路可退,只能整個人靠在妝台上。

她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腳尖踮得更高,在他耳邊幽幽說道:“怎麽光說不練呢?你不是最言而有信的嗎?還說要全都做給我看,現在眼睛都不敢……”

她話還沒說完,荊沉玉猛地轉頭與她對視。

視線交匯的一刹那,兩人都不自覺做了吞咽的動作,荊沉玉尤其明顯,他喉結滑動,吞咽的聲音細膩而低沉,昭昭聽在耳中,心跳越發快了。

她眨眨眼,手來到他衣襟前,視線不曾移動,一直與他對視,手上卻輕輕扯著他的衣帶。

她就這樣看著他,脫他的衣裳。

荊沉玉倒吸一口涼氣,不自覺後退,脊背貼上冰冷的妝鏡,嗓音沙啞道:“昭昭。”

“嗯?”她應了一聲,還是看著他,手指探進外衫裏,將裏衣拉開,“怎麽了。”

荊沉玉說不出話來了。

他恍惚地望著她,像失去了所有本能,只能任她所為。

昭昭嘆了口氣,用一種顯而易見的遺憾語氣說:“看來是星流彩騙我了,他讓你看了那本書,說什麽保準讓我滿意,到頭來還是得我……”

“唔……”

她再沒了說話的機會,荊沉玉仿佛受夠了,也忍耐不下去了,低頭吻住她的唇。

既然退無可退,他幹脆坐到了妝台上,雙手一托,讓昭昭坐在他身上。

這樣的距離,任何變化都可以感知得十分清晰。

昭昭發覺到,心跳如雷。

她緩緩撐開兩人的距離,呼吸淩亂道:“……其實。”

她飛快眨眼,視線亂飄:“其實我有點害怕。”

她手落在心口,語氣低啞,她不想掃興,可是……

“明明知道早就好了,可好像到了這種時候就是會覺得疼。”她擡眸看他,微微擰眉道,“你那時是怎麽想的呢?”

“為什麽非要那個時候動手?”昭昭苦了臉,“我這心理陰影好難克服。”

荊沉玉聞言嘴唇動了動,似乎不知該怎麽說。

他最後什麽也沒說,只低下頭裏,湊近昭昭胸口輕輕吹了吹。

接著復雜到難以言喻:“不疼了。”

……

這哪裏是吹吹就會不疼的。

疼的本來就不是皮肉,是心裏害怕罷了。

饒是如此,昭昭還是被荊沉玉的行為逗笑。

“幹嗎這樣?”她有些無奈,忍俊不禁。

荊沉玉慢慢說:“少時雖已有修劍天賦,卻還是受過傷,我受傷時,母親是如此做的。”

頓了一下,他接著道:“但那之後再也沒有過了。”

“因為你之後再也沒受過傷?”昭昭捧起他的臉。

“嗯。”

“你真厲害。”昭昭誇贊。

荊沉玉飛快地瞟了她一眼,卻否認了。

“我也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荊沉玉聲音低沉,“並非所有時候我都那麽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