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她很相信師尊的卦,也想了許久自己能不能挺過去,白天還沒出個定論,月亮升起的時候,她才有了打算。

“劍君。”

她立於太素宮外,身影窈窕修長,在月色下紫衣翩然,氣質出塵。

“我有話想跟你說。”

無上峰是沒有弟子看守的,因為無人敢隨意到這裏來,荊沉玉的結界也不是誰人都可以進入。

但江善音曾經是他的未婚妻,很久之前這裏的結界就對她開放了,荊沉玉還沒來得及修改,所以她能進來。

她能進來,可荊沉玉不想見她,他在閉關,閉死關,怎麽這些人一個兩個都認識不到這件事的嚴重性,非要來打攪他。

要用昭昭的話說,他真是閉了個寂寞。

荊沉玉無視江善音,等著她自己識趣離開,閉目修煉調息。

近日神魂受損有加重的趨向,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他要盡快修復才行。

他不理江善音,昭昭想理啊!

她不但想理,她還想跟她走!

一直記得書裏這段劇情,女主白日裏沒來見男主,夜裏卻來了。

她和男主說了想要重新試試的話,以前沒做過的努力今後都想要個機會重新嘗試,但可以預見的,她再次被荊沉玉打擊了。

這次打擊更讓江善音郁郁寡歡,前往鎮魔淵之前她回了一趟西京江家,她在族中原本並不受重視,全因這份婚約才被優待,自從婚約被解除,她在江家可謂受盡了嘲笑欺辱,尤其是之前便十分嫉妒她有這份婚約的幾個姐妹,明裏暗裏給她下絆子,讓她備受煎熬。

她的父親母親倒也不是不想管她,只是他們有個更放在心上的人——她的弟弟江善果。

種善因得善果,只從姐弟二人的名字就能看出父母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誰。

得虧母親的閨中密友誕下的是個兒子,如果是個女兒,她母親會更高興,因為這份與荊家的婚約不用給不得她心的女兒,可以給她十分寶貝的兒子了。

重男輕女在古代是司空見慣的,江善音看盡了世態炎涼,唯一的安慰就是她的弟弟江善果。

即便果兒被過於偏愛地養大,但他沒有長歪,甚是心疼這個姐姐,總是悄悄把父母給自己的好東西留給姐姐。

這次去鎮魔淵生死未蔔,江善音回去只為看一看弟弟,說不好這就會成為最後一面。

在鎮魔淵也的確出了事,那是她正式入魔的契機。

昭昭等著女主來這一刻,若能說服女主帶她走就不用找別人兜圈子了,雖然按女主沒有黑化前有點畏首畏尾的性格設定,不同意的概率高於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但萬一能成了那零星一點的可能呢?

哪怕走不掉,見一面打個底都是好的,反正她和荊沉玉的關系已經不能更壞了。

為了見女主,昭昭決定掏出自己所有底牌,將最近悟到的東西一股腦丟到荊沉玉身上。

荊沉玉調息中微微偏頭,他還是閉著眼,但能感受到心魔纏身,魔氣外泄。

他要將她打回去,但人好像不聽使喚,心底有個聲音在說:你是天下最強的劍修,她不過一個心魔,在太素宮能翻出什麽風浪來?這樣畏首畏尾,是怕輸嗎?

不,他不怕輸,他只是覺得自己不會輸,他自負至此。

自負,是了,他太自負了,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自負會帶來怎樣的代價?

荊沉玉有些頭疼,他放開手中法印使勁按著額角,而昭昭此刻已經從體內出來了。

她飄在他身側,在他耳邊幽幽說道:“沒有人可以一直贏,荊沉玉,你想沒想過自己會輸,若你輸了,你會是什麽樣子?你不但可能會輸,你也會害怕,不要否認,你也會怕的,沒有人生來就什麽都不怕,你年幼的時候就沒有懼怕過什麽嗎?”

是有的。

荊沉玉也不是生下來就什麽都不怕的,很小的時候去測靈根,荊家子弟排在周圍,人海茫茫,他雖是嫡出,但將手放上去測靈根的時候,也有一瞬的遲疑和害怕。

即便族長替他摸骨時已經說了他是天生劍骨,修煉奇才,可那麽多雙眼睛盯著他,他也會怕讓長輩和家人失望。

等測了靈根,得到不錯的結果,他又開始怕自己正式修煉後悟性太差,比不上別人,空有天賦,讓族中失望。

修煉後發現沒有這種困擾,他便開始害怕輸,他一次都不想輸,總覺得輸一次,母親就會對自己露出失望的眼神。

害怕的感覺,在少時時刻纏繞著他,驅使著他變強,那可真不是什麽好感受,所以他很快就不允許自己再害怕什麽了。

他現在已經不怕了,誰也別想再讓他害怕。

荊沉玉猛地睜開眼。

不對,那心魔在蠱惑他。

他臉色難看,簡直黑雲壓城城欲摧。

他快速搜尋昭昭,靈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