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頁)

快步上前,昭昭一巴掌打上去,果斷給了他一耳光。

從小到大,沒人敢如此待荊沉玉,便是他父親,也從未動過他一根手指。

昭昭看著荊沉玉陡然冰冷刻骨的眼神,嘴角帶血的笑著,笑容血腥裏透露著艷麗。

她本就是個好看的姑娘,長發烏黑濃密,瀑布般流瀉肩頭,琉璃般的一雙眼,挺拔的鼻梁,五官秀美純凈,眼神清艷淩厲,怕他的時候,又因是一雙圓圓的杏眼,夾雜了幾分脆弱味道。

現下受了傷,血染唇瓣,越發殷紅,掀起艷麗之色的同時,滿是戰損的美感。

簡直是美強慘的典範。

荊沉玉並不欣賞旁人的美麗與否,但對昭昭無恥的言論記憶深刻。

她現在比之前更加無恥。

打了他一耳光,她還不忘大開嘲諷:“仙君現在是不是想說,你爸爸都沒打過你?”

荊沉玉冷冰冰地看著她,想說什麽,但被她帶血的指尖按住唇瓣。

他雙眸睜大,別頭躲開,緊閉雙唇不讓她的血被抿進唇中。

“你想這麽說,我也想這麽說。”

誰還沒個美好的童年了?誰長這麽大挨過打?她現在只還了一巴掌,不能算扯平。

“你也不要太生氣。”她突然又緩和了語氣,像是打算退讓。

荊沉玉斜睨向她,卻見她突然表情惡劣,惡狠狠道:“更讓你受不了的還在後面呢,省點氣呆會生吧!”

昭昭右手凝聚靈力,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現在她已經可以操縱得自然許多。

她靠著靈力將荊沉玉那麽一個高大男子按向數百米後的冰川,冰川只剩下淒淒慘慘的一半,是被他方才找她的時候自己弄的。

他被她按得撞在上面,雪色的煙霧漫延開來,她掐著他的脖子,他呼吸有些困難,咳了幾聲,聲音嘶啞。

“殺了你。”

他啞著嗓子威脅。

“我要殺了你。”

連本君的自稱都顧不得了,煙塵散去,神魂疼痛無比的荊沉玉緊盯著昭昭,桃花眼通紅,一字一頓道:“我一定會殺了你。”

昭昭渾不在意,很是光棍道:“現在是你在我手上,這種話等你逃脫再說吧。既然我是你的心魔,那我現在就做一些心魔該做的事。”

她瞥向虛空中嗡嗡錚鳴的般若劍,它正一點點在她後方懸起,隨時可能刺下來。

神魂都受損到這個程度了,他還能人劍合一靠劍意去操作般若劍,可見修為是真的高。

昭昭收回目光,手中化出一枚細小的冰針,笑了一下說:“法術真好用,想什麽來什麽,難怪人人都想成仙。”

目光轉向被掐著脖頸仰靠冰上的仙君,他那般理智殘酷的人,靠在那擰眉被動凝著她的時候,有種說不出來的吸引力。

怎麽解釋呢,就是那種——他越吐血,越痛苦,她越興奮。

惡從心頭起,昭昭以前從未這樣過,她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血脈賁張到她很難不認識到,她可能真的變成了魔。

糟糕。

但也不會更糟糕了。

手握冰針,昭昭對著荊沉玉的眉心,朝著那顆朱砂痣狠狠刺下去。

速度之快,超過了神魂動蕩勉強控制著般若劍的荊沉玉。

堂堂劍君,端肅仙君,被他的心魔用冰針刺入眉心,一如他之前如何刺破她的眉心。

她的眉心被刺破,冒出來的黑色的魔氣,可他不同。

靈府地動山搖,鮮血流出,順著他挺拔的鼻梁滑落,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漸漸泛起藍色的光,那是神魂撕裂的痕跡。

昭昭報了被刺眉心的仇,胸前裏屬於魔的惡意有些控制不住,目光定在他鼻尖上的鮮血上轉不開,然後她就不由自主地幹了一件令人尷尬的事。

她低下頭去靠近他的臉,在他因受傷而漸漸削弱的冰冷殺氣中,輕輕舔去了他鼻尖的血。

血腥味侵入的一瞬間,她沒有惡心,沒有嫌棄,而是力量高漲,非常上頭。

好像一個人幹掉了一整瓶的伏特加。

真的特別上頭。

昭昭手都有些顫抖,她望向荊沉玉,他因她的行為屈辱、掙紮、殺意叢生,哪怕已經受傷不輕,依然再次凝聚起劍意,大有要和她同歸於盡的意思。

昭昭正要抵擋,眼前人忽然眼睛一閉,沒有了意識。

與此同時,靈府之外,華傾闖入太素宮,見到入定中眉心流血似乎走火入魔的劍君,急忙上前護法,將他搖搖欲墜的神識拽出了靈府。

“君上!”華傾攙扶住荊沉玉,奈何荊沉玉不識好人心,一把推開了他。

他倏地站起,咬唇凝思方才之事,周身冰寒劍氣猛漲,將太素宮桌椅擺設轉瞬摧毀。

“放肆。”

他手一沉,腳下玉階盡碎,他快速走了幾步,道袍搖曳,讓他又想起被她扒了道袍的事。

“……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