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3頁)

她語出驚人:“哀家懷疑,上回下毒之事乃姚姬所為。”

姜悟看著屋外,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太皇太後又一次上前,道:“這段時間,哀家一直不允許姚姬接近你,也許她是因此生了怨恨。”

她來到姜悟面前,後者才淡淡地說:“那便將她殺了。”

他語氣古井無波,仿佛只是在談論一間與自己無關的事,太皇太後心中震動,道:“皇帝,你終於承認,你恨她了?”

姜悟不予搭理。

太皇太後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嘆息道:“當年你母妃入宮,哀家便不喜歡她,所以連你也不喜歡,的確是冷待了你……此事,確實是哀家的過錯,可是悟兒,你如今已經當上皇帝,還有什麽不滿的呢?這天下都是你的了,連襄王,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嫡子,如今還不是任你打罰。”

姜悟根本不想聽她和文太後說的那些大道理,什麽皇帝,什麽天下,什麽權勢富貴,他一個都不想要。

屏風外悄悄站了一個人,姜睿默默豎著耳朵。

太皇太後又道:“哀家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可再苦,你至少還活著,你太子哥哥為了這個位子失去了性命,齊王也因此廢了一雙腿,寧王更是無妄之災……悟兒,你到底在軸什麽呢?”

什麽至少還活著,他根本不想活著。

姜悟很郁悶:“閉嘴。”

太皇太後驚呆了:“你說什麽?”

“閉嘴。”姜悟說:“出去。”

“……你,你這孩子。”太皇太後當即站了起來,外面的襄王幾步竄進來,伸手扶住她老人家,道:“皇祖母,您別生氣,別生氣。”

太皇太後氣的不輕,卻聞襄王哀傷道:“皇兄便是對您不敬,又能不敬幾回呢?”

太皇太後啞了火兒。

是啊,照姜悟這個狀態下去,若是能先把她氣死,也算是她積善德了。

姜悟多看了他們祖孫倆一眼。

襄王變相在咒她死,她居然不生氣。

不光不生氣,還真的被哄走了。

門外,太皇太後道:“依哀家看,還是得把殷無執弄回來,也就殷無執能讓他有點反應了,如今哀家被人下毒,他都不聞不問……”

她說著,便覺得委屈。

以前的姜悟可不是這樣的,不管身邊人有什麽事,他都比自己的事情還要上心,更別提她老人家了。

襄王臉一垮,比她還委屈:“為何非得殷無執,兄長對我也是上心的。”

“他如何對你上心?”

“他不打別人,偏偏就打我,還只挑旁日打,過年的時候不打……就是可惜,也沒給過年禮物,大抵在他看來,不打就算是賞賜了。”

太皇太後猶豫:“照如今這樣子看,他若真刻意挑日子打你,的確也算用心了。”

“第七十日,陛下開朝那日把大家都嚇壞了,谷太醫說陛下是犯了心病,太皇太後準備三月份帶著陛下去盛國寺祈福,看能不能請大師看看。姚太後被叫去了萬敬宮,好幾日才出來,不知受了什麽責罰。但因為開朝那日的事情,最近請陛下娶後納妃的折子變多了,父親和定南王也都紛紛奏請,希望陛下早日擇後,為皇室開枝散葉,相信再過幾日,就會在承德殿上重點議論此事,你覺得哪家女子更好?”

殷無執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正在臥床養傷。

他臉色蒼白地望著這封信,不慎牽動傷口,額頭很快滲出細密的冷汗。

殷無執閉了一下眼睛,撐起身子下了床,然後從桌前倒了杯熱水飲下。

門外傳來動靜,男子驅動輪椅來到他門前,道:“不是說不讓你下床,怎麽不聽話。”

“齊王殿下。”殷無執欲要行禮,見他揮手又在椅子上坐下,道:“可有什麽消息?”

齊王握著佛珠,被人推入室內,道:“廖文,你說。”

“馬匪如今已經全部被擒,部分是邊境百姓,有一部分的確是訓練有素的趙國軍隊。”他說罷,將一副蒙面人的畫像放在殷無執面前,道:“只是並未見過這樣的人,屬下愚見,單憑一雙眼睛,根本不可能找到此人。”

殷無執靜靜看著那雙眼睛,很久沒有說話。

齊王道:“誰能想到,只是一雙眼睛,世子殿下居然不顧性命追入敵境,還因此落下重傷。”

殷無執:“王爺認為臣擔心得多余?”

“那倒不是。”齊王道:“只是不論怎麽看,這雙眼睛的主人,都威脅不到我大夏。”

殷無執沉默地卷起了那張紙,思考片刻,道:“臣準備今日便回京。”

“不等左侍郎的消息了?”

“如今馬匪之事已經落定,我要回去問詢陛下,如何處理兩國糾紛,事關重大,若無意外,可能需要開戰,王爺……”

齊王失笑:“看來本王要早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