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3頁)

林初聽得冷汗都冒出來了:“那豈不是……從你們下山之日起,就跟師門斷絕關系了一樣?”

燕明戈眉道:“只是不能相見,書信來往是可以的。”

“怪玄乎的。”林初對燕明戈師門愈發好奇:“不過你師娘看著那麽年輕,師父應該也很年輕才是。可你自幼就山上學藝去了,那你師父到底多大年紀?”

燕明戈睨了林初一眼:“什麽叫我師娘我師父?”

林初自打了一下嘴巴:“妾身嘴笨,相公莫要見怪。”

那句妾身聽得燕明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道:“好了,逗你幾句又開始裝怪。師父……從我小時候開始,就一直是那副模樣了,沒再變過。”說到後面,燕明戈嗓音低了幾分。

林初卻是倒吸一口涼氣:“長生不老?”

燕明戈:“……”

“駐顏有術?”林初訕訕改口。

燕明戈嘆了一口氣,道:“從前聽師娘偶然提過幾句,好像是中了什麽蠱毒。”

作為一個曾經縱橫書海的老書蟲,林初一聽關於蠱毒什麽的,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不過那應該關於師父師娘的傳奇故事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膳時間,白天林初聞到魚湯味兒吐了,荊禾以為她是聞不得魚腥味兒,特意吩咐了廚房不要做魚。

所以晚上廚房送過來的是一道肘子湯,荊禾給林初盛了一碗,林初剛端起碗,聞到那股油味兒,胃裏頓時又是一陣翻滾。

荊禾趕緊捧了痰盂過來。

燕明戈見林初吐得臉都白了,一張冰山臉上罕見露出幾分慌亂:“是不是今日吃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

他扣著林初的手腕就要把脈。

荊禾也是滿臉慌張:“奴婢不知,奴婢中午回府做了魚湯拿去給夫人,夫人就吐了一次。”

燕明戈一聽說這茬兒,臉色更加難看,斥道:“那怎麽不早些找大夫?”

荊禾被訓得不敢出言。

林初吐過一遭,總算舒服了些,她接過荊禾遞過去的水漱了漱口,又用棉布帕子擦了擦嘴才道:“你別怪荊禾,當時兩軍交戰,生死都還未知,是我讓不她去找大夫的。何況我身體也沒什麽大礙,可能是今日太陽有些大,中了些暑氣。”

燕明戈扣著林初的手腕,聞言看了她一眼,神情有點……高深莫測,最終他道:“把保安堂的大夫請來。”

林初和荊禾都沒察覺有哪裏不對勁兒,荊禾傳話給宋拓後,宋拓倒是眉毛開始打架:“保安堂的大夫……那不是之前專給衛姑娘安胎的大夫嗎?”

荊禾一聽,張大嘴巴,也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事兒耽擱不得,我親自去保安堂跑一趟。”宋拓說著就往外走。

林初發現,荊禾和燕明戈對她的態度,突然之間都變得可疑起來,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國寶大熊貓一樣。

她現在聞到油腥味就惡心,晚膳只吃了幾個清淡的小菜,還是燕明戈全程伺候的,看他那架勢,筷子都不許她碰了,想吃什麽,只要她多瞟一眼,燕明戈就一筷子夾過來送進她嘴裏。

動作生疏而又笨拙,看得林初心口暖融融又想笑。

她道:“我又不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你犯得著這麽兢兢業業的麽?”

燕明戈並不答話,只又舀了一碗廚房剛送來的雞湯給她:“喝點湯。”

這雞湯不知是用什麽法子熬出來的,味道香濃,卻不見一點油腥。反派又難得這麽殷勤,林初就賞臉喝完了。

一直到宋拓拎著大夫急吼吼回府給她把脈,林初都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患了什麽不治之症。

燕明戈說他下山後,他師父不能再見他,而今天他師娘見了自己,是不是說明,自己也是大限將至?

這個怎麽看都屬於無稽之談的念頭,在燕明戈和荊禾的反常襯托之下,愣是把林初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等大夫閉著眼把脈,捋著山羊胡一臉深沉之時,林初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最終,大夫收回手,起身朝著燕明戈和林初拱了拱手:“恭喜燕都尉,恭喜燕夫人,是喜脈。”

還好,死不了。林初松了一口氣。

等等,喜脈!

林初錯愣瞪大雙眼:“相……相公……”

燕明戈之前給林初把脈時就察覺到了,不過他並不確定,這才請了姚城的婦科聖手過來重新把脈。

得到確切消息是喜脈,他瘋狂上揚的唇角怎麽也掩飾不住,握緊了林初的手。

“目前胎兒才一月不到,但胎息很穩,燕夫人身體康健,定能坐穩這一胎的,我再開幾幅安胎的藥。”大夫也是打心眼裏歡喜,說了不少祝賀的話。

“荊禾,送大夫去開方子。”燕明戈道。

“好嘞!”荊禾是個機靈的,帶大夫到偏廳開藥方時,給了大夫一個紅封。

大夫連連擺手,說什麽也不肯收:“燕將軍是位良將,燕夫人也是女中豪傑,若不是燕將軍夫婦,這姚城還在不在都不好說,今日大勝蠻子,燕夫人又有孕,這是兩大喜事!我們啊,都盼著燕將軍和燕夫人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