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第2/3頁)

熱騰騰的一碗甜湯喝下去,姜言意只覺整個胃都暖了起來,她把碗遞給站在床邊的封朔時,這才注意到他寢衣的系帶沒系,她稍一擡頭,他精壯的胸膛和形狀分明的腹肌就麽大喇喇闖入她視線。

因為昨夜鬧騰得厲害,他胸口和脖子都還有她抓出的紅痕,雖沒破皮,但實在是顯目。

姜言意老臉一紅,把碗給他後就縮進了被子裏。

封朔將她這點小女兒的羞怯看在眼裏,到了榻上後,長臂一伸就把人攬進懷裏,同她耳鬢廝磨道:“昨夜還摸過,怎地現在看都不敢看了?”

姜言意回過頭氣鼓鼓瞪他,殊不知燭火下她一雙眸子瀲灩含波,這似嗔似怒的一眼,幾乎快把人的魂兒都給勾沒了。

封朔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可軟香溫玉在懷,加上初次開葷,很快又起了心思。

“想來是昨夜為夫還不夠賣力,才叫你睡得不沉做了噩夢。”他細碎的吻從她耳廓一路延伸向頸後,嗓音多慢條斯理啊,錦被下那雙手卻已經開始作亂。

這廝還能再把自己的私念說得冠冕堂皇一點麽?

姜言意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

寅時三刻新房這邊又叫了一次熱水,廚房燒水的大娘都私下議論她們王爺天賦異稟。

姜言意這個回籠覺直接睡到了大天亮,她醒來後發現封朔已經不見人影,想起一會兒還得去給太皇太妃敬茶,心底當即一個咯噔,暗罵封朔起了也不叫自己,忙喚沉魚進來給自己洗漱。

“這都辰時二刻了,你怎不早些叫我?”姜言意邊對著鏡子戴一串珊瑚珠耳墜邊念叨。

沉魚幫她梳著發髻,答:“是王爺不讓婢子叫您的,說是太皇太妃那邊傳了話,今日不用去請安。”

姜言意哪裏知道太皇太妃聽說她們寅時三刻還叫了熱水,一邊罵封朔不會疼人,一邊讓人傳話今晨不必去她院子裏請安。

沉魚話音剛落,封朔就推門進來了,他神色有些凝重,見姜言意已經起了,才收斂了神色,徑直走過來,接過沉魚手中的牛角梳,看著鏡中的姜言意問:“怎不多睡會兒?”

姜言意嗔他一眼:“還不是你,害得我以為誤了去給母妃請安的時辰。”

母妃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封朔唇角彎了彎,拿著牛角梳從她發頂緩緩梳下:“母妃性子和善,也不是喜歡早起的人,往日她都是辰時才起。王府沒別家那些規矩,你怎麽自在怎麽來,不必拘著自己。”

她發質好,一頭及腰長發又濃又密,墨黑而富光澤,叫封朔有些愛不釋手,勾了一縷在指尖纏繞。

知道太皇太妃竟有睡懶覺的習慣,姜言意只覺同這個婆婆無形之中似乎又親近了幾分。

紅木制的梳妝鏡很大,她坐在鏡前,封朔站著,都還能把他的臉也一並照進來。

姜言意看著鏡中封朔悉心幫她梳發的模樣,想著他那雙挽弓執劍的手,如今竟也拿起了女子的梳,只覺心頭有股別樣的甜意。

她把身體的重心往後放了放,安心靠在他身上,仰起頭問:“你方才去哪兒了?”

封朔不知是想起了什麽,眸色凝重了一瞬,才道:“池青有事尋我,出去同他說了幾句。”

姜言意眉心輕蹙:“你臉色不太好,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封朔想說池青當年同陳國公學星象占蔔學了個半吊子,如今還當起了神棍,但念及姜言意早上做的夢,到底是覺著有幾分玄乎,他已派人百八裏加急前去西州一探究竟,不想叫姜言意又擔心這些子虛烏有的事,便道:“不是什麽大事,已經解決了。”

姜言意知道他不細說自有他的考量,便也沒再多問。

頭發梳順了,她好笑望著鏡中的封朔道:“你把沉魚支走了,是要親自幫我盤發髻。”

封朔挑了下眉:“有何不可?”

姜言意本以為他是想捉弄自己,沒想到盤好後,竟也像模像樣的。

她驚喜之余,不由又狐疑看了他一眼:“你怎會盤女子的發髻?”

封朔目光有一瞬間變得悠遠,他重新找了一對耳墜在姜言意耳垂處比劃著,漫不經心道:“從前幫母親梳頭學的。”

他十二歲以前,和太皇太妃在宮裏的日子並不好過。

太皇太妃明面上是寵妃,可因為先皇對他們母子的態度,宮裏沒人瞧得起他們。

有時候太皇太妃蓬頭垢面從先皇那裏回來,身上甚至還帶著傷,太皇太妃經常抱著他哭。怕叫伺候的宮人瞧見太皇太妃狼狽的模樣,更加輕慢他們母子,很多時候都是他幫著太皇太妃重新梳頭凈面。

封朔不太喜歡回憶這些,他取下姜言意一邊耳垂上戴好的珊瑚珠耳墜,把自己挑的那枚血鴿寶石纏銀流蘇耳墜換了上去,從後面擁住姜言意,把下巴輕擱在她肩窩處:“這個更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