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第2/4頁)

楚承茂直接在她腦門敲了一記:“你帶人開路,後面有個商隊緊跟著你,你這是把別人都當傻子嗎?”

姜言意捂著腦門痛得齜牙咧嘴:“我沒你想的那麽笨,那支商隊後面不跟著我走,跟著柳家的貨船走。”

楚承茂問:“柳家?”

“就是江南一帶胭脂生意做得最大的那個柳家。”姜言意一邊揉腦門一邊道:“西州大營火頭營裏有個姓趙的頭目,他侄子是柳家女婿,現在幫忙管柳家的運貨,南下之前我已經同那邊通信兒了。柳家的貨船每隔三月都會到渝州這邊的碼頭來進貨,就近一次進貨就是這幾天,我讓楊岫邴假扮是賣香料的商隊,帶著藥材上柳家的船,前來給柳家送香料的商隊有好幾支,不會有人察覺的。”

聽姜言意這麽一說,楚承茂不得不承認,這計策的確可行。

他把自己最後的擔憂問了出來:“柳家進這麽多貨,若是被水匪盯上,藥材不也沒了?”

“柳家二爺是漕幫的人,這麽多年,柳家的貨船從未被劫過。”姜言意道。

水匪那都是靠水性討活的,官府的人便是想拿他們,一上江,就處於劣勢。

只有漕幫的人,同樣個個都是擅水的好手,所以比起官府,水匪更忌憚漕幫些,輕易不會招惹漕幫。

楚承茂終於沒再說什麽。

倒是姜言意想起自己進城後聽到的傳聞,一臉八卦問他:“我聽說興安侯縣主在和安王世子議親?”

楚承茂眉頭皺得能夾死只蒼蠅:“那個草包?他被安王罵了,一氣之下去前線,險些被踏死於馬蹄之下,楊箏出手救了他罷了。”

姜言意察覺到了楚承茂對楊箏態度的變化,看著他皺得緊緊的眉頭,揶揄一笑:“那還真是謠傳了。”

楚承茂在口舌上就從來沒吃過虧,當即道:“你南下是來辦正事的,還是一路支著耳朵聽人閑扯的?”

姜言意幹咳兩聲:“明早還有正事,我先下去歇著了。”

從姜言意那裏離開後,楚承茂去巡查軍營,演練新兵時,看新兵們練槍,怎麽看怎麽不得勁,最後罰每人繞軍營跑五圈,新兵們叫苦不叠。

就連跟著楚承茂的親衛也發現了他的異常,小聲詢問:“將軍,您還在生三小姐的氣?”

這親兵是楚昌平留給他的,自然也知道楚家一些事情。

不過姜言意和楚承茂說運藥材的計劃時,是屏退了下人說的,親兵不知情,只以為楚承茂是擔心姜言意的安危。

楚承茂瞪親兵一眼:“我生她什麽氣?”

他提筆想寫什麽,但很快又擱下,暗惱了半天,神色有些不自在地道:“你去打聽打聽,封俊安那塊狗皮膏藥最近還有沒有黏興安侯縣主。”

“啊?”親衛不明所以。

楚承茂摸起一本書就砸到親衛肩膀上,惱羞道:“啊什麽啊,讓你去就去!”

親衛趕緊道:“將軍您忘了,興安侯縣主和姚都尉一同巡視河道去了,封世子不會騎馬,一直在渝州城內。”

楚承茂這才反應過來楊箏不在渝州城,臉色剛緩,立馬又黑了下來:“姚允棠跟她一道去的?”

如果說安王世子是個草包,姚允棠雖出生寒門,但的確是個功夫比臉好看的俊朗小將。

現在告訴他,跟楊箏一同去巡視河道的是安王世子,楚承茂心底可能還舒坦一點。

但親衛很誠實很用力地點了點頭:“正是姚都尉。”

楚承茂:“……”

*

姜言意在渝州修整了一天,以防隨行的護衛暈船,姜言意買了不少梅子,從西州一路帶到渝州的酸菜缸也全搬到了船上。

帶酸味的食物可緩解暈船,七八月正是梅子上市的季節,先前姜言意怕在渝州買不到足夠的梅子,或是買太多在船上放壞了,才提前腌制了十幾大缸的酸蘿蔔。

次日登船時,楚承茂本想再塞一千護衛給她,但十幾只大船已經塞得滿滿當當,裝不了這麽多人。

楚承茂看著滿滿一船艙的酸菜缸,神色一言難盡:“你南下還帶一船酸蘿蔔,是怕遼南王在衡州沒菜吃?”

姜言意扔給他一個高貴冷艷的眼神:“這是以防隨行的將士暈船吃不下東西。”

最後楚承茂只尋了一個水性極好的婢子給她。

姜言意倒是會遊泳,不過原身不會,知道楚承茂是擔心她,沒推諉收下了這名婢子。

婢子姓陳,本名單一個漁字,據說是家中世代靠打漁為生,才起了這麽個名。姜言意便給她取名為“沉魚”,算是用了她原來名字的諧音。

酷暑難耐,之前坐馬車趕路姜言意都還熱得汗流浹背,如今坐船,一路有江風吹拂,倒是愜意,就連看那些令人頭大的爛賬心態都平和了許多。

她此行南下也並非運送藥材一個目的,不管面坊還是如意樓,南邊的好幾家分店賬目上都虧損得厲害,又沒在戰亂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