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不會騎馬,你少喝點……(第2/3頁)

進來的是花匠,他每晚下工前都要來檢查一遍花房裏的花卉。

見封朔在裏面,花匠趕緊行了一禮:“王爺又來看望這些番椒了?”

這個“又”字落到姜言意耳中,她心口莫名地一暖。

封朔神色頗有些不自在,他“嗯”了一聲,吩咐花匠:“花房的花本王都看過了,你回去吧。”

花匠識趣地退下。

等花房裏沒人了,姜言意才含笑問封朔:“原來你經常過來幫我打理這些番椒啊?”

封朔避開她的視線道,“你當心肝寶貝似的照料著,本王還以為是什麽呢,好奇過來看了幾次罷了。”

某人嘴硬,姜言意也就不拆穿他了,她看了一眼天色:“時辰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雞湯在你房裏,回去後記得喝。”

封朔看了一眼四合的暮色,把挽起的袖子放下來:“我送你。”

從入冬開始,大雪就沒停過,他們離開花房時,小廝遞上一柄油紙傘,封朔撐傘送姜言意至垂花門處。

姜言意停下腳步道:“就送到這裏吧。”

封朔知道二人還沒定親,在人前太過親密,姜言意始終會有心理負擔。

他沒勉強,只把傘往姜言意那邊遞了遞:“撐傘回去。”

“不用,從這裏去我鋪子裏才幾步路。”

姜言意沒肯要傘,一步一步在大雪和四合的暮色中走遠。

封朔看著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些許黯然。

他從沒喜歡過人,也不知道怎麽去喜歡,他知道自己這樣的人,大抵是不會有姑娘願意接近的,所以在這段感情裏,他一直都在最大程度的遷就姜言意。

只要是她不喜歡的,他都不勉強,為了她的名聲,他也盡了自己最大努力不去做會對她造成困擾的事。

但她避嫌避到連一柄傘都不願拿,還是讓他有些受傷。

封朔正出神時,忽而有人一頭紮進他懷裏,踮起腳尖在他唇上飛快地印上一吻。

是走遠了又折回來的姜言意。

“你如今不把自己身上的舊傷當回事了,我卻做不到無視。”

她說完這句,瞪了他一眼,再次在大雪中跑開,到轉角處回頭向他揮揮手:“我回去了!”

封朔撐著傘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唇瓣,勾起的唇角怎麽壓不下去。

姜言意跑出封府後,背靠墻根站了一會兒,心臟撲通撲通直跳,臉上燙得仿佛也要燒起來。

明明不是第一次跟封朔接吻,但自己主動跟被動的區別,似乎還蠻大的。

那個呆瓜,她隔老遠回頭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姜言意平靜了一會兒,才回店裏去。

姚廚子一行人用過晚飯已經回去了,現在店裏只剩秋葵和楚忠。

因為房間不夠,楚忠又要時時照顧楚言歸日常起居,他便在楚言歸房裏打了個地鋪。

秋葵在灶上給姜言意留了飯,姜言意草草吃完,把明日要用的湯吊上了,趁楚言歸還沒睡,給他房裏添了個炭盆子。

楚言歸正在逗那只鸚鵡說話,見姜言意進屋,問了句:“阿姐,這鸚鵡是你買的嗎?”

姜言意道:“不是,店鋪開業的時候,隔壁王府送的。”

“原來是這樣。”楚言歸面上笑得純良無害,眼神卻有些說不出的復雜,“今日搬遷,多虧了王府的馬車。”

封朔在外風評不好,都說他殘暴不仁,姜言意怕楚言歸對封朔有什麽偏見,道:“王府上下都挺和善的,我剛在這邊開店時,有潑皮無賴鬧事,還是王府出面幫忙解圍的。”

姜言歸一聽有人曾來鬧事,眼神下一子銳利起來:“那潑皮無賴是誰?”

“原是謝知州的侄女婿,犯了事,一家人早蹲大獄去了。”姜言意給一旁的油燈裏添了些燈油,她說起這些時,神情平靜,似乎早沒放心上了,但楚言歸放在被子底下的手還是握緊了幾分。

他道:“阿姐,往後我不會再讓你受這些氣的。”

門沒掩好,一股冷風躥進來,油燈險些被冷風吹滅,姜言意趕緊用手攏住了那豆子大的一團燈火。

等楚忠把門掩上,那一團顫抖的燈火也終於在姜言意掌心變得明亮起來,她莞爾:“還好這風沒把燈給吹滅,那些事早過去了,我都沒放心了,言歸你也別想太多,早些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麽事盡管叫我。”

“我省得,阿姐你也回去早些歇著吧。”

等姜言意離開了房間,楚言歸才望著桌旁的一豆燈火出神。

他何嘗不是一簇在他阿姐庇護下才沒能熄滅的小火苗,他得快些強大起來才行。

次日,封府的管家一大早就上門來跟姜言意商討租借西跨院的事宜,說是商討,但幾乎都不用商討,無論什麽配置,封府的西跨院都是頂好的。

而且就昨天夜裏,封府已經命人把他們那邊通往西跨院的大門用磚頭給砌上了,現在封府那邊已經不能出入西跨院,得把姜言意這邊的院墻打通才能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