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爆馬 封朔說:你,是,姜,言……(第4/4頁)

這一晚整個都護府數百死士都在演武場被揍得鼻青臉腫,癱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本王養了一幫什麽廢物!明日加訓!”封朔站在演武場中間,汗水濕透了衣衫,他臉上也帶著幾道擦傷,更顯悍野,眉眼間戾氣不減。

倒了一地的死士都不敢吱聲,心中叫苦不叠。

*

秋意正濃,都護府那口荷花池早已凋零得只剩幾個枯褐的蓮蓬還舉著。

夜裏的池水冰冷刺骨,封朔赤著上身淌進池水裏。

他手上的傷口沁出來的血絲在冰冷的池水中暈開,身上的血腥味也淡了去。

他擡起手,纏在手掌上的的紗布不斷往下滴落血水,他靜靜看著,眸子裏透出幾分自嘲和頹然。

岸邊傳來腳步聲,是邢堯。

他手上捧著一封信:“主子,京城的探子傳來的密報。”

信上加蓋了兩枚暗印,是刻不容緩的急報。

封朔轉過身來時,眼中只剩一片與平日無異的冰冷,他走到岸邊,立即有侍衛將他的外袍取來替他披上。

封朔拆開信,取出裏面的信紙,一目十行看完。

他眉峰微斂,略微沉思後,將信紙拿到侍衛捧著的蠟燭上點燃,燒為灰燼。

“小皇帝要對付楚家了。”他說。

這一瞬間邢堯在腦子裏權衡利弊,皇帝動楚家,約莫是因為楚昌平接棺回京一事。

他們跟楚家並無來往,楚家這一輩人也只有一個楚昌平拔尖些,但他當年因為與長公主的婚事,拂了聖意,從此失了聖心。

楚昌平眼下若還是雲州總兵,封朔保他,算是拉攏一個盟友。但他已然被皇帝削了兵權,被貶永州。永州比起西州還要貧乏,他便是想在那邊東山再起,沒個十年八年也看不出成效。

不管怎麽看,皇帝動楚家,他們袖手旁觀才是最好的選擇。

封朔遲遲沒有給出決斷,但邢堯已經猜了個大概。

事關朝堂,封朔回書房處理剩下的公文和信件。

有暗印的他前天夜裏已經看完了,沒有暗印的這兩天也抽空了看了大半。

因為心中煩悶,封朔今夜處理這些信件時並不靜心,他一手執筆,一手捏著眉心:“茶來。”

邢堯很快捧了茶上來。

封朔用受傷的左手去接,怎料茶是剛燒的滾水,連帶杯底也燙得驚人。

他一個失手沒拿穩,茶杯落到書案上,茶水瞬間灑了出來。

封朔顧不得被燙到的手,一把將桌上的信件折子全抓了起來。

邢堯嚇得跪倒在地:“屬下該死!”

一旁的福喜則手疾眼快拿了幹凈的帕子鋪到書案上,防止茶水蔓延。

封朔面色沉沉沒有說話,等清理幹凈了書案,他才把折子和信件都放回去。

因為方才那情急之下的一抓,信件雖沒有被茶水沾濕,卻有不少都被弄皺了。

封朔本是想將那些信件碾平,卻猛然瞧見最底下那封信上,露出的半個鬥大的簪花小楷有幾分眼熟。

他將那封信抽出來,看了一眼信寄往的地址,眸子不由得眯了起來。

京城楚家?

能將簪花小楷寫成這鬥大一個的,封朔這輩子只見過一人有如此天賦異稟。

那小廚娘跟楚家有何關系?

他拆開封口處的火漆,取出三張薄薄的信紙,愈往下看,臉色愈發凝重。

最後,他只不辨喜怒吐出幾個字:“你,是,姜,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