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封氏表白(第2/3頁)

她用力點點頭:“真的。”

又看看他還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小心翼翼道:“那個……我能起來了嗎?”

蹲久了有點腿麻。

聞言,封朔像是被燙到一般收回按在姜言意肩膀上的手,不看直視姜言意的眼睛,但又總是拿眼角的余光去瞟她,一雙好看的眸子裏淬滿了光。

姜言意扶著案板起身,因為腿麻踉蹌了一下,又被封朔一把扶住了胳膊。

他突然靠這般近,姜言意格外不自在,趕緊往邊上退了退:“多謝。”

封朔耳根的紅在慢慢往脖頸蔓延,他輕咳一聲:“以後不必再同我言謝。”

姜言意正覺著他這話有幾分奇怪,卻又聽他說了句:“往後要搬酸菜缸,來隔壁叫我。”

她搬個酸菜缸,還跑一趟隔壁找他這位大將軍幫忙,大白天的姜言意還是不怎麽困,沒做這等白日夢。

她只當封朔說的是客氣話,視線落到自己肩膀,看到上面的血跡,眉心下意識蹙了蹙。

這衣服有些厚,在這沒有洗衣機只能自然晾幹的古代,洗件厚衣服挺麻煩的。

封朔瞧見了,當即道:“我給你重新買一件。”

姜言意趕緊擺手:“不用不用,洗洗就能穿。”

她看了一眼封朔那只流血的手,掌心血肉模糊,看起來就怪疼的。思及他是幫自己搬東西撕裂的傷口,姜言意心中驟然升起一股負罪感。

她指了指封朔那只手,猶豫開口:“那個……要不我給您包紮一下?”

雖然這位大將軍事後不可能找她要醫藥費,可瞧他這樣,就絕不像是個會把這樣的“小傷”放眼裏的人。

這些古人啊,不知道破傷風的可怕。

破傷風給姜言意帶來的陰影倒不是曾經的現實生活,而是她當年真情實感追了個劇,裏面的男配啥啥都好,簡直是溫柔霸總本總,可惜後來被編劇給寫死了,死因還是因為小傷口感染了破傷風!

姜言意險些沒給當場氣死,那是猛得跟霸王在世一般的男配啊!

死於破傷風?還能再沒牌面一點嗎?

眼下看到封朔手上的傷口,她生怕這位大將軍也是因為破傷風才在原書中領盒飯的。

畢竟這位大將軍在原書中壓根沒出場過,只活在別人口中。

全書中後期才提了一句“遼南王死了”,具體怎麽死的,書上沒寫,姜言意也就不得而知。

封朔絲毫不知他在姜言意心中已經因為破傷風掛了一次,只覺著小廚娘這是在關心自己。

他唇角一翹,說:“好。”

*

傷藥和紗布是姜言意落腳這裏第二天後就買好的。

有條件了就備個“醫療包”,這是姜言意上輩子就養成的生活習慣,不過她那時候備得最多的是感冒藥和消食片。

姜言意領著封朔到外邊院子裏坐下,給他手上的傷口清理了一番,撒上止血的藥粉,用紗布一邊包紮一邊叨叨:“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多了去了,但只要還活著,一切就都有可能。”

她在委婉地安慰他,就算被他心儀的那個姑娘傷了心,也不用這麽糟踐自己。

封朔卻以為她是在說自己母妃的事,太皇太妃的病情也算不得秘密,原本輕松了不少的心情在想到母妃時,又沉重了不少,他道:“至親在世卻不能相認,苦否?”

姜言意給紗布打結的動作猛然一頓,心中一個咯噔,他他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他什麽時候知道的?

莫不是陸臨遠那癟犢子告的密?

姜言意心跳如擂鼓,她看了封朔一眼,見他神色平靜,似乎並未因自己欺瞞身份而動怒,方才還好心幫自己搬了酸菜缸,她稍微安心了一點,緩緩道:“自是苦的,但如今別無他法,不過我相信定有柳暗花明時。”

“柳暗花明……”封朔默念著這四字,忽而朗聲一笑:“好一個柳暗花明!”

姜言意被他笑得心底發毛,正想解釋自己當時欺瞞他也是迫不得已,話還沒出口,封朔就喝了聲:“拿酒來!”

有道是“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往日封朔是心中煩悶想喝酒,今日卻是心中高興想喝。

他喊出那句話後,姜言意僵在原地沒動,迥然道:“小店……還未備薄酒。”

自以為有了把柄在人家手中,姜言意就像是一只被捏住了後頸皮的貓,怎麽看怎麽慫。

封朔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想不通自己是哪裏嚇到這小廚娘了,思量片刻,只覺這小廚娘莫不是怕他花天酒地?

他幹咳一聲:“無事,本王也不常喝。”

這對話怎麽越來越奇怪?

姜言意是覺著有點不對勁兒,但眼下身份暴露的恐慌感占據了她大半心神,也就沒去細想這份不對勁兒。

她瞧著封朔似乎也沒有興師問罪的樣子,硬著頭皮問了句:“您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