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夢見他(第4/5頁)

溫笛看他,“你怎麽瘦了?”

祁明澈笑說:“上鏡好看。”可能是最近忙,焦頭爛額。

他陪溫笛喝了半杯紅酒,本來還想再來一杯,溫笛說:“少喝點。”

祁明澈作罷,“行,聽你的。”

陪溫笛到十一點鐘,祁明澈離開,直接去了酒吧。

他沒叫狐朋狗友過來,一個人坐在吧台,要了四杯酒。

調酒師認識他,說:“好久沒看到你。”

祁明澈笑笑,舉杯回應。

是啊,自從他跟溫笛戀愛,他就沒來過這。

不止沒來酒吧,連和朋友出去玩的次數也少得可憐,他們說他重色輕友,隨便他們說吧。

他現在連跑車也不再玩,各種趴基本跟他絕緣,他一心陪著溫笛,有丁點時間就想見到她。

這段時間,家裏的糟心事一件接一件。

有時他也累,想跟她說說,每次話到嘴邊又咽下去,怕她聽了會糟心。

他想盡辦法讓她高興,但每次給她的驚喜,她都盡力表現得很開心。

他知道她不是敷衍他,只是那些驚喜她經歷太多,實在驚喜不起來。

本來想在她搬家時,送一套珠寶給她。

到了店裏,負責人推薦一套,說京越的嚴總去年就定制過一套。

不用想,嚴賀禹那套肯定是送給溫笛。

那套珠寶比他的公寓還貴。

長這麽大,從來都是女朋友討好他,只有溫笛,他小心翼翼地討好著,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是想著今天該怎麽讓她高興。

不可否認,這幾個月的挫敗感,有時無處釋放。

唯一她感興趣,又稀缺的,是心動。

可偏偏,他給不了她。

祁明澈拿起一杯酒,一口悶下去。

酒吧明明很吵,他這兒卻無比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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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進新家的第一晚,溫笛失眠。

以為晚上喝了半杯紅酒,可以很快入睡。

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床,換了地方的緣故,她輾轉反側,毫無困意。

她開燈,從抽屜裏找出一粒助睡眠的藥,含在嘴裏,就著溫水服下去。

溫笛看眼時間,馬上一點鐘。

她關燈,眯上眼。

後來不知道幾點睡著的,可能是兩點,也可能更晚。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在做夢,但又感覺不是夢。

周圍的一切都清晰真實,她從一家飯店下來,嚴賀禹說在地庫等著接她,可等到她到了地庫,怎麽都找不到他的車。

她明明記得就在那。

於是她打電話給他:老公,你在哪,我找不到你。

電話那邊沒人回應。

她接著再打,後來怎麽都打不通。忽然之間,她跌入一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他說:我不是在這。看了三集電視劇,手機沒電了。

她想轉身抱他,可怎麽都動不了,也看不見身後的他。

一急之下,溫笛醒來。

她去摸手機,五點三十二分。

緩了緩,她扔掉手機起床。

拉開窗簾,天光漸亮。

在落地窗前站了會兒,她去浴室洗臉,開著水龍頭,一直用冷水沖。

這是半年來,她第一次做夢跟他有關。

她不該夢到他,不應該的。

溫笛額前的頭發都濕了,她五指將長發梳攏到腦後,站直,扯下幹凈毛巾擦擦臉上的水。

她突然想給祁明澈打個電話,快步走到床前,從床上拿起手機,又猶豫,還不到六點,他應該還在睡覺。

她放下手機。

幾秒後,又拾起來,放了一首粵語版老歌聽。

溫笛靠藥物睡眠的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最近才慢慢改善,可能是適應了新的床。

不知不覺已經初秋。

十月中,嚴賀禹去了一趟上海。

中午的飯局安排在一家私人會所。

有人說起,“明見鈞公司好像資金鏈出了問題,問題還不小。是不是該拋售,然後抄底?”

其他幾人看向嚴賀禹。

嚴賀禹說:“我又不是5G網絡,看我幹什麽。”

他們笑,“你是6G。”不應該有嚴賀禹不知道的。

嚴賀禹的杯子空了,服務員給他加上熱水,一桌人,只有他跟前沒有分酒器,酒杯也沒有。

他道:“隨你們的便。”

他們心裏有數了,嚴賀禹應該要接手明見鈞公司的爛攤子。

“我還聽說,肖寧集團要在江城布局,想分一杯羹。”

“肖冬翰負責?”

“應該是,正在跟運輝集團接觸,結果怎麽樣,暫時還不知道。”

“運輝?”

“對,運輝是江城本地一家最具實力的企業。”

嚴賀禹沒參與這個話題,包間的窗半開,正對著後面的院子,不時就有香氣撲進來。

他問服務員:“你們院子裏的桂花?”

“對,剛開沒幾天。”

“有沒有小點的盆栽?”

沒有,都是一棵棵多年的桂花樹。

不過顧客的要求,那是決不能掃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