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偶遇

當晚,嚴賀禹去了會所。

他原本不想去會所,吃過飯,父親瞅著他說:你杵在那幹什麽呢?

他明明是坐在沙發裏,沒礙著他們任何人看電視。

父親已經說得再明顯不過,嫌他坐在那裏礙眼。

到了會所,蔣城聿和傅言洲都在。

秦醒也在,哪裏有牌局,哪裏就有他。

“嚴哥。”秦醒向他揮手。

他聲音一出,原本在討論溫笛戀情的人,立馬噤聲。

蔣城聿摸了一張牌丟出去,覷他:“你還敢來。”

有人讓位子給嚴賀禹,嚴賀禹在旁邊坐下,道:“我有什麽不敢來。我要不來,你跟誰比慘,到哪找幸福感。”

傅言洲說:“你們倆唯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

在嚴賀禹分手那晚,蔣城聿跟沈棠也分手。

最近一段時間,圈子裏議論沸沸揚揚的,莫過於溫笛和沈棠這對閨蜜,把嚴賀禹和蔣城聿兩個發小踹了。

沈棠看到溫笛和嚴賀禹的結局,也似乎看到自己跟蔣城聿的結局,他們那個圈子的男人,不會輕易許給別人婚姻。

那段時間,沈棠正好拍一個古裝劇,對帝王的薄情,對男人的無情,深有體會。陪他征戰沙場、陪他出生入死,也不會影響他在權勢上的權衡。

劇本裏,長安城的權貴們,為了鞏固家族勢力,穩定既得利益,只會強強聯姻,哪怕是不務正業爛泥扶不上墻的紈絝子弟,在婚姻大事上,也決不會一時昏頭。

就更別說有野心的世子們。

一般人家的姑娘,即便是商賈之女,壓根不在他們考慮範圍,畢竟富商有的,他們也有,富商沒有的,他們還有。

即使劇本最後為了追求大團圓結局,讓門不當戶不對的兩人在一起,那也是吃盡苦頭。

放在現實裏,怕是不存在。

在戲裏,沈棠忍受煎熬。

戲外,跟劇中一樣現實,尤其是她親眼看到田清璐高高在上的樣子,他們那個圈子,她跟溫笛觸不可及。

而蔣城聿明確表示不婚,她看不到希望,於是果斷分手。

如果不是田清璐跟溫笛攤牌時的一番話,被沈棠聽到,蔣城聿跟沈棠不至於走到分手這一步,所以多少,他心裏對田清璐有氣。

秦醒給蔣城聿倒杯茶,“蔣哥,消消火。”

他又親自給嚴賀禹倒了一杯酒,他不敢貿然問提溫笛戀情的事,若無其事問:“嚴哥,你不是說今晚在家吃飯,不過來?”

嚴賀禹敷衍著:“嗯。”他拿起酒杯抿了幾口。

這個回答過於潦草,秦醒表示理解,畢竟失戀了。不止失戀,說不定還被催著訂下結婚的日子。聽說,嚴伯伯回來時,車子直接停在田家老宅門口。

能勞嚴伯伯大駕,除了婚姻大事,他想不到別的。

包間裏過於安靜。

嚴賀禹說:“我爸媽他們知道了我跟溫笛的事。”

頓了下,“你們該聊什麽就聊什麽,不用顧忌我。”

原來他已經看到熱搜上的新聞。

“嚴哥,你放心,祁明澈和溫笛姐長不了,這可不是我瞎編亂造。”

秦醒看上去是在寬慰嚴賀禹,其實是在給他紮刀子,“好多網友都這麽覺得,說祁明澈肯定是想靠溫笛姐紅,溫笛姐八成也是看上他那張臉,總有膩味的一天。要我說,膩味了就再換一個,有什麽大不了。”

傅言洲踹秦醒椅子,讓他閉嘴。

秦醒跟嚴賀言年紀相仿,兩人還都喜歡刀人。

他假裝不懂傅言洲的暗示,語重心長道:“蔣哥和嚴哥是你的前車,你一定要好好鑒鑒,免得哪天被你媳婦甩了,你走上他們倆老路子。”

傅言洲:“……”

秦醒見好就收,他今天沒參與牌局,坐在旁邊喝酒刷手機。

他平常對娛樂八卦不感興趣,因為跟溫笛有關,他多瞄幾眼。

那天他在路上碰到溫笛的場面,實在過於印象深刻,溫笛當時坐在車裏,臉色慘白,連車都不會開,他以為她熬夜熬的心臟出現毛病。

秦醒刷新熱搜,溫笛和祁明澈情頭的詞條排在熱搜第一。

他們倆微信用了情頭,據說是《如影隨形》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爆料出來。

他切換小號,給這條情頭的微博點贊。

秦醒看一眼嚴賀禹,在心裏嘆口氣,又切換賬號,把小號點的贊取消。

嚴賀禹的酒杯空了,秦醒給滿上,自己也倒了半杯。

“嚴哥,來支煙?”

嚴賀禹道:“你抽吧。”

秦醒倒支煙出來,含嘴裏,半天沒打火。

他把玩著打火機,忽然拿下嘴裏的煙,“我讓人把熱搜撤撤?錢我出。”

嚴賀禹從不幹自欺欺人的事,“用不著。”

他手機有消息進來,隨手點開。

是康助理發來的工作匯報。

秦醒不是故意要看他手機,無意瞄到,置頂的那個微信備注是“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