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5頁)
然後擡起臉:“你來了?那就進來說話吧。”
儲禮寒跨進了病房。
儲山的心往下沉了沉。
他這個大兒子果然很在乎郁想,他要是前腳想辦法弄死郁想,他大兒子估計後腳就能想辦法把他弄得生不如死。
儲山毫不懷疑,儲禮寒身上與他母親一脈相承的“瘋狂”。
儲山壓了壓心緒,擠出了笑容:“你是來看我的嗎?爸爸沒什麽大礙。就是突然一下氣血供不上了。”
他之前敢在儲禮寒面前,假借什麽最近病了等等為借口。
但現在身體真正出了問題,他反倒不敢讓儲禮寒清楚地知道他的身體狀況。
至於郁想的事,他就更不敢提了。
只能假裝這層窗戶紙還沒捅破。否則一旦開口問,你是為郁想來的嗎,那接下來就有得掰扯了。
那頭的儲禮寒沒有看他,而是先轉頭看向門外,他平靜地問:“怎麽不進來?”
儲山一下就知道他是在和郁想說話。
這語氣我這個當老子的聽了,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難怪郁想喊著要加錢……
這時候腳步聲響起。
那腳步聲猶猶豫豫,很明顯能聽得出來主人的不情願。
前後花了大概足足半分鐘吧,郁想才進了門。
儲禮寒也就站在那裏很有耐心地等她。
等郁想站定。
“郁想怎麽在這裏?”儲禮寒直接了當地問儲山。
儲山:“哈,哈哈,爸爸只是想問一下她和你的近況,剛好趕上我不舒服,這就一起到醫院了。”
儲禮寒應了聲:“嗯。”倒是沒有要繼續追問的意思。
儲山這時候卻突然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他耳朵是有點背了,但還沒老眼昏花呢。他能清晰地瞥見,郁想那白皙的頸側,有一點手指按壓揉捏留下的印痕。
印痕很淺,大概一會兒就會散去。
但這已經足夠讓儲山想象到,剛才他的大兒子在他的病房門外,是怎麽掐住郁想的脖頸,重重地帶著懲罰意味吻上去的。
那一刻,儲禮寒是不是都在心頭開始算他的賬了?
儲山覺得喉嚨口有點發緊。
他覺得自己大概也許,還低估了儲禮寒的“瘋”。
立在那裏的儲禮寒,沒有要往前走兩步走到病床邊去的意思。
他無比自然地擡起手,又搭在了郁想的後頸處。
這是一種無比鮮明的昭示主權的行為。
他一邊淡淡道:“我還有事,不如我讓王秘書給淩琛遠打個電話,讓他過來陪您怎麽樣?”
一邊不動聲色地摩挲著郁想耳後和頸側的皮膚。
郁想頂著儲山,還有一旁劉秘書等人的目光,她都覺得有點背脊發麻。
是那種刺激的快意飛快地竄過的麻。
讓人忍不住想要白嫖一下儲大少的那種麻。
真奇怪。
為什麽脫離開床之後,儲大少這樣無比自然的,隱晦的把玩、摩挲的動作,反而被賦予了更強烈的感覺……
郁想在深思。
那頭儲山怔怔望著他們的動作,也有點出神。
一時間甚至忘了仔細去聽儲禮寒都說了些什麽。
儲禮寒沒聽見儲山的聲音,他也沒有生氣,倒像是很有耐心地又把那段話重復了一遍。
“讓淩琛遠過來陪您怎麽樣?”
儲禮寒突然這麽好說話,儲山聽完反而覺得後背有點涼。
要不算了……
這四個字湧到了他的喉嚨口。
那邊儲禮寒已經轉過頭:“劉秘書還發什麽愣?給淩琛遠打電話。”
劉秘書尷尬地看了一眼儲山,磨磨蹭蹭地摸出手機,給淩琛遠打了電話。
“儲董……儲董病了。”劉秘書壓力巨大地開口。
那頭很快響起了聲音:“病得嚴重嗎?”
“不、不嚴重。”
“哦,那我等忙完再過來。”
“……”
劉秘書都不敢把這句話轉述給儲山聽。
儲禮寒輕笑了一聲,他說:“告訴他,父親病得很重。”
劉秘書看了看儲山,再看了看儲禮寒,只好把這話轉述給了淩琛遠聽。
“病得有多重?”那頭淩琛遠放下了手中的簽字筆。
劉秘書硬著頭皮瞎編:“就,昏了。”
淩琛遠又問:“怎麽昏的?”
劉秘書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淩琛遠壓根就不在意儲山的身體安危了。
淩琛遠的幾個問句,都更像是想要聽見一句美妙的“他病得快死了”。
電話還得繼續下去。
劉秘書看了儲禮寒一眼,心說大少不會是故意的吧?
然後劉秘書才接著說:“被氣的。”
淩琛遠說:“我現在就過來看看他老人家怎麽樣了。”
“淩少說馬上過來……”劉秘書收起了手機。
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仿佛和郁想感同身受了。他才僅僅只是站在大少的面前,聽著淩少的聲音,就感覺到很難混下去,隨時活不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