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招認 她再無更好的選擇。(第2/4頁)

舒靜柔回過神來。

縱然尚未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可地上的那把匕首便仿佛把許多事說盡。

“姨娘,怎麽了?怎麽回事?”

舒靜柔半是跪在王姨娘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少有的情緒激動。

王姨娘低下頭去。

薛念蘭緩和語氣道:“你若有苦衷,可以同我們說。”

“單憑你做的這些事情,我盡可與國公爺說,你清楚你會是個什麽下場。”

“但我未這麽做,便是顧念你可能有苦衷。”

“目下這裏只有我們這些人在,也不會有旁人闖進來。”薛念蘭勸著王姨娘,“只要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會慎重考慮的。你應當清楚,這些事情關系到的是舒家上下,非同小可。”

王姨娘維持著那一份沉默。

她知道有舒瑾在,她想自盡是不能了,可……

舒靜怡被薛念蘭、王姨娘和舒瑾沒頭沒腦的話弄得稀裏糊塗的。

“娘,到底怎麽了?”舒靜怡握住薛念蘭的手不放,一連串發問,“為什麽你突然就好了?為什麽說王姨娘有苦衷?王姨娘做了什麽?是發生什麽事了?”

薛念蘭輕嘆一氣。

舒瑾負手而立,和衛靈兒對視過一眼,方道:“母親不是生病,是被王姨娘下了毒。”

舒靜怡和舒靜柔滿臉不可置信。

她們呆呆愣愣看著舒瑾,又去看王姨娘。

舒靜柔握住王姨娘胳膊的雙手松開了些,轉而再一次緊緊握住。

“姨娘,不會的,你不會做這種事的。”

可是王姨娘沒有否認。

舒靜柔遲遲等不到王姨娘的一句否認,她明白,那是真的,不是冤枉人。

……

從舒瑾的口中,舒靜怡和舒靜柔得知自從“衛棗兒”消失起,那段日子發生的一些事。

起初,是“衛棗兒”在府裏卻被人劫走。

舒瑾疑心府裏有內應,是以,借著“衛棗兒”回來,設下引蛇出洞的局。

“最開始母親生病,病得不嚴重,也看不出太多的蹊蹺。只是,雖然我和靈兒都不懂醫術,但去徐家的時候,我問過徐庭耀和徐嘉敏,明鏡門知道有一種藥,服下之後會有類似風寒的症狀出現。”

“故而我對母親所有入口的東西皆留了個心眼,果然在母親平日所服用的湯藥裏發現有人偷偷下了那種藥,而王姨娘這些日子有時會去幫母親煎藥。那藥被服下得越多,服藥之人表現出的風寒症狀會越嚴重。持續下藥,讓母親病得越來越嚴重,是為引我和靈兒擔心,好離開扶風院來正院看望母親。王姨娘,是不是?”

確認下藥的人是王姨娘,舒瑾未瞞著薛念蘭。

因總不能為了借此機會引王姨娘出來,任由自己的母親中毒、被毒藥折磨。

何況,之後究竟怎麽處置王姨娘也是繞不開薛念蘭的。

左右曉得那藥服用得多了以後是什麽情況,做一場戲也足夠了。

“在我和靈兒離開扶風院後不久,王姨娘是不是暗中遞消息出去?在鄭國公府附近,有人潛伏著,是不是?夜深之時,正好動手。不過,我既有防備,那兩個人不可能把棗兒從扶風院帶走。夏橘和夏梔出現在正院,意味著潛進來的人已經活捉。”

王姨娘一直聽著舒瑾的這些話。

只她仿若被定住般,始終任何舉動也無,更不曾開口說半個字。

半跪在王姨娘面前的舒靜柔早已是淚痕滿面。

舒靜柔眼中的王姨娘,性子溫和,不爭不搶,深居簡出,她從未想過,王姨娘會做這些事。

為什麽呢?

為什麽要害母親?為什麽要做外人在舒家的內應,幫他們把“棗兒”劫走?

舒靜柔想問,卻問不出來。

眼前的人曾經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她,她問不出口。

舒靜柔一味在哭,乃至於抱著王姨娘哭。

淚水逐漸打濕王姨娘的肩膀,那壓抑克制的哭聲讓王姨娘一陣恍惚。

“王姨娘,你可知,今夜為何只這些人在?”舒瑾臨了慢慢道,“因為我猜,你之所以對那背後之人言聽計從,乃是受了威脅。那人,以柔姐兒的性命威脅你,是也不是?你若當真想保護柔姐兒,該將事情告訴我們,而非以為能憑借一人之力,扛下所有。倘若方才你自盡而亡,往後柔姐兒該怎麽辦?你以為那些人就會放過柔姐兒了?”

舒瑾最後的一番話真正叫王姨娘觸動。

她搭在地面上的手,手指幾不可見蜷縮了下。

眼淚正異常洶湧的舒靜柔,聽聞這些事情與自己有關,忙擡頭來,一面哭一面道:“姨娘,你說吧,你快告訴大哥哥,到底是怎麽回事吧!”她又伸手抱住王姨娘,“姨娘,我不要你有事。”

舒瑾和衛靈兒選擇低調處理,其一是考慮到舒靜柔,其二是他們要從王姨娘口中得到更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