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危機逼近的日子裏9

來的人是易容後的萩原研二。進了屋,他熟門熟路地找椅子坐下,看上去似乎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

“我還以為大明星很忙呢。”短短一段時日萩原研二的馬甲就成了新秀愛抖露,清水涼走在大街上都能看見他的海報——雖說這其中可能少不了公安的推波助瀾。就是清水涼自己,也自掏腰包,買了不少周邊給他沖銷量。

甚至還開了幾個小號免費給他做五毛水軍。

萩原研二擡起眼皮,這張出自清水涼之手的臉美得巧奪天工,黑暗裏仿佛自帶光芒。他無奈地笑了下,懶懶地屈起手肘搭在桌沿。

“來了幾次,你都不在,怎麽今晚回來了?”

其實想問的是出了什麽事,但萩原研二知道就算不明說清水涼也知道他的意思。她願意說的自然會說,不願意說的,恐怕他問了也沒用。

“回來拿些東西,我不會再回來了。這裏以後會變得很危險,你也不要再來了。”

清水涼像是不知道迂回婉轉這幾個字要怎麽寫。

萩原研二卻沒大吃驚。他其實早有隱隱的預感,而今不過是證實了。他倒是慶幸,自己此時此刻出現在了這裏。不然,看清水涼這個樣子,可不像是會跟他告別。

這小姑娘,越長大越無情。

“和她一起?”他看向屋裏陌生的女人,後者對他輕輕一笑,“你奇奇怪怪的朋友可真多。”

“你是在說自己嗎?”清水涼把需要用的東西胡亂往背包裏一塞,便開始趕客,“快點走吧,記住,以後不能再來了哦。再遇到危險可沒人去救你了。”

庫拉索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乖乖巧巧地等她,清水涼怕她無聊,從冰箱裏拿了塊小蛋糕遞過去。

收拾東西的時候,清水涼輕輕哼著歌——萩原研二仔細辨認了下,似乎是首日本民謠。原曲哀傷婉轉,給她唱得像小學生春遊動員曲。

“讓讓——”萩原研二用身體重量壓著椅子往後倒給她讓出一條道,清水涼走過去抓起一只小兔子玩偶。又抽出他送她的零食箱子,倉鼠似地往外掏東西。

如果不是知道她要去逃命,這麽看上去真像小學生春遊一般。

萩原研二忍不住笑了下。

“只有你們兩個一起走嗎?安室那家夥應該會想辦法讓公安提供證人保護計劃的,你拒絕了?”他自問自答,“以你的性格,確實不像是會答應的樣子。”

“你廢話好多哦。”清水涼被雜事弄得焦頭爛額,說話也不客氣起來。她可得趕在琴酒想到來這裏找線索之前趕緊撤走,也不知道那個被她扔給小豬佩奇的發訊器能幫她拖多久。

萩原研二嘆了口氣,“你保護好自己,我和安室會努力,盡快將組織從日本國土上清除,到時候你就可以回來過自由的生活了。”

“嗯嗯嗯。”清水涼表面上先答應他,“我知道啦,你怎麽越來越啰嗦了?”

庫拉索把小蛋糕吃完了,安安靜靜地拿手帕擦了擦嘴,然後把另一塊塑料裝的小面包塞進了清水涼給她準備的背包裏。

“喜歡這個味道嗎?”

庫拉索點點頭。

“下次還給你買。”

“這裏還有一個活人呢。”萩原研二郁悶地幫清水涼把背包拉鏈拉上。

“嗯嗯,”清水涼安撫他兩句,“你也想吃蛋糕嗎?”

桌子上已經沒有蛋糕了,庫拉索趕緊把自己的背包背好小心地看了眼萩原研二。萩原研二無能震怒——這還是第一次有女性對他露出這麽明顯的防備加警惕的神情。

他受傷了。心靈創傷。

那邊歡快的小學生春遊曲還在繼續,以樂景襯哀情。

“算了——”

他嘆著氣從脖子上把戴了許多年的護身符掛墜取下來。

“你過來。”

“你做什麽?”

“借花獻佛,物歸原主。”他語氣帶著懷念與溫柔,“我一直覺得我能順順利利活到今天一定是托了你送的護身符的福。現在,你比我更危險,也比我更需要它。我不能陪在你身邊,所以希望能讓它代替我保護你。”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清水涼推拒道:“既然你覺得它能保佑你,那就繼續留著它吧。”

萩原研二搖搖頭,他很堅定。

“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該讓它保護你了。”他強硬地把護身符塞到清水涼手裏,護身符還帶著他溫熱的體溫,輕輕灼燙著清水涼的手心。他輕輕笑了下,眼裏閃爍著溫潤的光,“不過我有個要求。等一切結束了,你要送我一個新的護身符。”

你知道這種話我們一般稱之為flag嗎?這可不興亂說。

再耗下去,大家出門可能就要跟琴酒對臉了,清水涼便沒再推辭,把護身符收起來,然後冷酷無情地將萩原研二掃地出門。

“易容的技巧和要點我已經用郵件發給你了,你記得看,有不懂的就去問柯南,他在夏威夷實習過,他什麽都會。”無視掉萩原研二滿腦袋的問號,清水涼沖他擺擺手,臉頰上倏地亮起一個燦爛明媚的笑容,“再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