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危機逼近的日子裏7(第3/5頁)

在每一次動手時,清水涼都會回憶起自己曾死去的場景,於是伴隨著她手下流逝的生命,也有一部分自己跟著逝去了。死去的那部分自己,永遠地沉沒進黑暗裏,於是活下來的清水涼便缺了一塊,填補進新的東西。

不斷地缺失,又不斷地填補,如同忒修斯之船一般,偶爾回首,清水涼會想到自己是不是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

不過她向來過得一天算一天,這樣的疑惑絕不能在她大腦裏走一個來回。她心裏自然有一杆直覺的稱,必須要做的事不會後悔,做了會後悔的事便不會去做。

如果還有活路,能掙紮的時候自然還是要掙紮一下。可實在沒有活路,也不過一死了之。

無論是再可怕的事,經歷的次數多了也不過平常,所以清水涼一點也不害怕死亡。何況這次死掉就再也不會睜開眼,想起來清水涼還會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既想掙紮,又不想對波本基爾動手,那不是只剩挾持琴酒這一條路了?清水涼大膽地在腦海裏構思行動計劃。

可惜沒等她實施,一發從門外來的子彈刷地把電燈滅了,倉庫陷入漆黑——這誰選的地方,選址的人肯定是臥底。大哥快幹掉他!

拉開門,夕陽的光落進來,波本已經消失了。

清水涼趕忙舉起雙手自證清白:“不是我!”

額頭浮起青筋,琴酒強忍著一槍打死她的沖動,正在這時貝爾摩德接到了朗姆的電話。朗姆收到了庫拉索的短信,短信上證明了波本和基爾的清白。

“我就說他們不是臥底吧。”清水涼見縫插針地肯定道。

琴酒一把將肩膀上探出來的腦袋按回去,“滾。”他的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陰郁冰冷,一邊眉梢挑起,尾音像一道尖銳的勾子般上揚。“如果我的眼睛姑且還沒瞎,你手上的槍剛剛是想對準我?”

“怎麽會呢?”清水涼恭謹地站直身體,“我對大哥可是一片赤誠之心。”她悄悄握著手槍,打定主意,如果琴酒真要殺了她的話,說什麽也得在臨死前回他一槍才行。

琴酒冷笑了一下,“我扔給你的手槍裏根本沒有子彈,蠢貨。”

好家夥,居然釣魚執法。

清水涼被琴酒關進了組織的訓練基地。那架勢與其說是放她一馬,不如說是組織因為要奪回庫拉索的事忙得焦頭爛額,暫時沒功夫處理她,只好先把她擱置。

“你最好祈禱一下,在你餓死之前,組織能成功奪回庫拉索。”

整天叫人祈禱,也沒見你報銷香火錢啊。

組織在怎麽關人上面似乎和公安有些說不得的默契,兩邊的房門都是指紋加密碼鎖。屋子裏放著一張床和桌子,還有一個小衛生間,在生活環境方面,除了有點落灰,其他都還不錯。

清水涼跪坐在床上,面對著墻角長蘑菇。她膽戰心驚地把已經關閉的死亡偏差值提示又提溜出來瞅了瞅。

[當前死亡偏差值:10]

請借我一雙沒看過這行字的眼睛。清水涼重重地嘆了口氣。

[系統,你覺得我還有救嗎?現在離大結局還有多遠?]

[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吧。]

已經差不多是“準備準備後事吧”的語氣了。

[我以為你聽了會哭出來。]

既然會這麽想,為什麽還要說得這麽直白?

[我還活著呢,哭什麽?況且就算死掉也是活著的人來哭我吧?]清水涼的口氣聽上去居然還有些驕傲,[本大人已經沒少被人哭過了,用我的照片做的佛龕連起來能有兩個琴酒那麽高。]

是可以去申請世界吉尼斯記錄的程度了。

清水涼振奮起精神。

[你要幹什麽?]

似乎是統之將死,其言也善。清水涼覺得今天的系統好像很有興致同她閑話家常。

[不是你說的嗎,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區區密碼鎖怎麽能難得倒她清水涼。

組織的訓練基地早幾十年就建起來了,之後使用也不過是翻修過幾次。這把密碼鎖的使用壽命少說也有四五年了,按鍵的磨損程度也因為使用頻率的不同有著明顯的差異。

琴酒開鎖的時候,清水涼留心聽過,是四個按鍵音。她找出四個磨損程度最大的按鍵。不多時便試出了正確答案。

還剩一把指紋鎖。

她帶著手套把口袋裏的打火機拿出來。不會有人以為她給那個神經病那麽殷勤地遞火是為了討好他吧?

雖然當時沒想到會被關起來,不過未雨綢繆嘛,這不是就用上了?

清水涼從系統的小背包裏拿出2B鉛筆和透明膠帶。將2B鉛筆削出粉末,灑在打火機的金屬表面上,接著用透明膠帶將浮現的指紋粘下來。

打開門後的三秒鐘,清水涼放倒了兩個守門員。都是沒見過的面孔,顯然又是組織裏遍地跑的背景npc。

她把兩人身上的槍卸下,又從其中一人身上摸出一部手機,隨後邁步朝走廊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