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開啟主線的日子裏20(第2/3頁)
“咕咕——”
饑餓讓她保持了最後一絲清醒。
“……我能吃飯了嗎?”清水涼委屈地擡了下腦袋。
“……可以。”
清水涼住院的第二天,她跑路了。當然,是帶著搭档一起跑路的。再當然,安室透是不同意她跑路的,但是鑒於清水涼威脅她不帶她跑路她就自己偷偷溜走,安室透只能妥協。去辦理出院時又被醫生斜著眼訓了一頓。
安室透開著車把清水涼送回家,因為她背上有傷不方便,所以安室透留在了她家裏,方便就近照顧她。
哦,還有他們的娃。
清水涼對使喚自己送上門來的仆傭波本這件事沒有一點客氣,端茶倒水,捏肩捶腿……興致上來了講鬼故事還得給她扮鬼——最後一條被波本拒絕了。
清水涼滿是遺憾,“那可以扮五條悟嗎?——不行,波本哥太黑了,要不還是扮夏油傑吧,他整天在領域裏曬太陽,黑一點也說得過去……”
她興奮了,“那我來演五條悟!我可以!”
安室透額頭青筋跳動,“把手放下去。”他拉過清水涼一看,那麽大的動作果然又把一處傷口扯裂了。
這都第幾回了?
清水涼非常識時務,她一看出搭档生氣了,立刻馬上把模式調成乖巧。安室透不知道為什麽,看她這熟練的樣子,更氣了。
清水涼腦子裏警鐘一響,麻溜認錯,“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再亂動了!”
安室透任命地給她重新上藥,但是他也終於覺出了不對。
人類保護自己的身體是出於本能,所以受傷後會下意識保護傷口所在的部位,但清水涼完全沒有這樣,她表現得好像時常會忘記自己受傷,每次傷口裂開也是要他提醒才後知後覺意識到。
她好像是沒有痛覺。
這是安室透第一次見清水涼受這麽重的傷,因而他也不確定她到底是什麽時候起沒有的痛覺。但是他記得前兩天在酒店清水涼不小心撞到櫃子還會抱怨一句“好痛”。
所以是小傷沒關系,只在重傷情況下才會有的身體保護機制嗎?
這件事清水涼從沒有跟他說過。
明明知道她感覺不到,安室透還是比往常更進一步地放柔了動作,仿佛把她當成一團雲彩,稍微用重了力氣她就要被壓縮一部分,她在這世上所占據的空間就少了一部分。
安室透問她:“會覺得痛嗎?”
這次上藥的時間格外長,清水涼打了個哈欠,意識朦朧地隨口回道:“不疼啦。”
安室透在她傷口上輕輕吹了吹,“真的不痛嗎?一般來說……這麽重的傷上藥的時候不是都會痛嗎?”
清水涼矜持又含蓄地說:“我可能是比一般人要堅強那麽一點點啦。”她指指自己肩膀上的舊傷疤,“當初處理這道槍傷的時候連麻藥都沒打,我也一句都沒喊痛哦——要這種程度才可以成為幹部呢。”
所以放棄吧,搭档。你不行的。
“……這道傷是怎麽來的?”
“是琴酒!”清水涼氣呼呼地捏緊拳頭,“現在想想,以他的技術明明可以避開我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安室透拍拍她的手讓她放松,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再把傷口扯裂了。
沒有痛覺往往意味著無法及時察覺到身體狀態,安室透不覺得這是好事,但他同時有種感覺,他好像隱隱摸到了清水涼那種對生命的漠視狀態的來源。
人類怕痛、怕死,都是本能。但她沒有這樣的本能。
音響裏放著舒緩的鋼琴曲,清水涼趴在床上看《咒X回戰》的新漫畫,安室透收拾了下陽台的功夫她已經睡著了。她一睡著就更把自己的傷忘到九霄雲外了,往往睡著睡著就開始亂滾。
照顧這樣的病人確實太讓人不省心。
但是今天清水涼表現得很好,讓安室透不由有點欣慰。
手機鈴聲響起,怕吵到清水涼休息,安室透替她接了。
“醫院裏的廢物,沒想到你回國的第一個任務就失敗得這麽難看……”
“是我。”安室透淡定地打斷,“她累了,現在睡著了,如果有正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沒說出來的話是沒正事趕緊滾。
就是這種社會渣滓把小涼教壞了。
而且還打傷過她。
波本的眼神犀利起來。
琴酒:“……”
怎麽是這個男人,瞬間更沒有談話的興致了。黑櫻桃眼光未免太差,看上的兩個男人,一個臥底,一個有病。
“讓她趕緊把這件事處理好。”
無人可罵,琴酒掛了電話。
到了晚飯時,少年偵探團也來探望清水涼了。按響門鈴,是安室透來開的門,竟然沒有一個人吃驚,灰原哀也早早鴨舌帽連帽衫的裝備齊全。
清水涼正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吃搭档給她做的冰激淋餡蛋糕卷,看到幾個可愛的小學生,她忍痛把盤子遞出去,“你們要來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