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022 洗頭發

看著懷裏的人焦急無措的臉,紅彤彤的,手摸上去還有些燙。

如果鶴爵也和這個小少爺一樣如此單純的話,怕是也會對他突如其來的莫名反應不知所措,只是鶴爵到底和他不一樣。

他是個身心健全的成年人,這方面該有的知識早在學校的生理課上就有所涉獵,可葉雪理跟他不同,他就像一張幹凈的白紙,葉家人連讓他讀書認字都不許,又怎麽可能特意引導他去了解這方面的認知。

他已經十九歲了,已經成了年,卻還遠遠不能稱之為一個男人。

如果不是這次命運捉弄般的聯姻,葉家人真的會毀了葉雪理的一生。

思及此,鶴爵眼睛裏除了濃重的欲.色,又多了幾分陰寒的冷意。

一直候在旁邊的吳媽也是個明白人,眼瞅著這氣氛好像不太一樣了,忙識趣的匆匆退了下去,同時心裏也樂的跟什麽似的。

今晚估計會是個好日子啊,好日子。

她這一走,讓本就縈繞在兩個人之間曖昧的氣氛瞬間又多添了幾分旖旎。

葉雪理見鶴爵一直不理他,可看起來也不像是在生氣,幹脆又鉆進他懷裏,像只小貓一樣粘乎乎的叫他:“老公,老公。”

鶴爵大腦裏名為理智的那根神經被他蹭的幾度都要崩壞,卻還是被他硬生生,壓抑人性般的忍住了。

後槽牙咬合的快要脫力,伸手握住葉雪理的肩膀,手背上全是鼓起的青筋。

葉雪理被他推開,只好又仰起頭。

“老公?”

鶴爵的聲音粗的像是砂紙:“你是太累了,該休息了。”

“是嗎。”葉雪理的胸口還微微起伏著,歪歪頭,眼睛裏是些許的困惑。

他知道疲憊和困意是什麽感覺,可自己現在分明就不累,不想睡覺。

看得出他對自己的話有些許的疑慮,鶴爵不想讓他再繼續被這樣肮臟的情感掌控,一咬牙,幹脆把人抱了起來。

葉雪理驚呼著抱緊他的脖子,巨大的身體慣性讓身後本就束得松松的發繩滑落,滿頭的烏發瀑布般傾瀉而下,輕柔的散落在鶴爵的手臂和胸前,發絲烏黑,為他此刻本就勾人的五官又添了幾分柔軟的艷麗。

鶴爵只覺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滯,胸膛急促起伏跌宕,雙目幾乎都染上了充血的赤紅。

葉雪理對此卻是全然無知的,他呆在鶴爵懷裏,只能感覺到他的寬闊和溫暖,這個胸膛能讓他安心,給他帶來無垠的安全感。

因為無知所以無畏,葉雪理像只沒有防備的小獸,將自己全然交給鶴爵,伸出手臂抱緊他的脖子,臉頰貼上去,乖順的蹭蹭。

“老公,你也是累了,想睡覺了嗎。”

鶴爵抱著懷裏的人去了樓上的臥室,把人放到床上,自己起身扯掉領帶,松泛身上的燥意。

葉雪理坐在床上看他,仰著臉,身後的頭發散在被褥上,水緞一樣柔軟光滑。

鶴爵解衣扣的手停下來,沒忍住彎下了腰,撩起一縷頭發在指尖輕撚。

“頭發太長了,做事情可能會有些礙事,有沒有想過要把它們剪掉。”

葉雪理也跟著他的手向那些頭發看去,眨眨眼睛:“老公不喜歡我的頭發嗎?”

“沒有不喜歡。”鶴爵剛想解釋,看到他濕潤的一雙眼睛,裏頭流露出明顯的不舍和留戀,便嘆了口氣不再繼續說。

“想留就繼續留著吧。”說罷站起身,繼續解剩下的衣扣:“洗澡了沒有。”

葉雪理搖搖頭,也跟著坐起來:“還沒有,我今天要洗頭發。”

鶴爵手上的動作頓頓,又去看那幾乎長及腰際的頭發,這麽長,發量也不少,洗起來可不是一件小工程。

“你自己會洗嗎?”

“會的。”

葉雪理本來自豪的挺起胸膛,可看到鶴爵有些懷疑的眼神後,又有些心虛的縮回來,小聲說:“以前,都是斂斂給我洗的,自從來到這裏我就開始自己學著洗了,雖然還洗的不好……”

越到後來聲音越小,最後下巴都快埋得看不到了。

那不就是不會洗嗎?這麽長的頭發,他每天一個人在浴室裏到底是怎麽折騰的。

…………

不能再想下去了,鶴爵被自己的腦補激得夠嗆,吐出一口濁氣,再低頭時便看到床上的人正擡著雙手握著自己的頭發在腦後輕輕擺弄著,手法嫻熟,一彎一繞間,一會的功夫就把本來滿頭淩亂散下來的長發給綁成了一個整齊好看的發髻。

鶴爵看得有些發愣:“這又是誰教你的?”

葉雪理晃著腦袋,確定頭發已經被綁好不會再松下來了,才擡頭回答他:“斂斂啊,他說我的頭發長,散下來很礙事不好洗,所以每次洗澡時就先這樣盤起來,等洗頭發時再放下,這樣就方便很多了。”

鶴爵緊握的拳頭突然發出“咯吱”一聲脆響,他擡起頭,染了紅血絲的眼睛裏帶著森涼的笑意:“今天我給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