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2/3頁)

姚氏面色嬌羞地帶著侍女回了後院,沒有瞧見在她身後,殷承璟溫柔的面孔轉為陰沉,惡狠狠拿帕子擦了手,臉上滿是嫌惡,仿佛碰到了什麽難以忍受的臟東西。

出了廳堂經過垂花門時,姚氏遇見了往外走的烏珠公主。二人打了個照面,駐足淡淡問候。

烏珠公主雖是側妃,但她是和親公主身份尊貴,即便見到她這個正妃也不需要行禮。

姚氏自認是個目光長遠的人,出閣之前父親就叮囑過她,不必將烏珠公主放在眼中。一個外邦公主罷了,三皇子絕不會讓她誕下血脈,並不足為懼。

若說成親之前姚氏聽著丹犀冬狩的傳言,對這位韃靼公主還有些忌憚,但真入了府之後,她便放下了心來。

成親這些時日,三皇子可一次都沒去過烏珠的院子,反而常常去她那邊。

後宅女子的倚仗,除了夫君的寵愛便是子嗣了。

而這兩樣,烏珠都沒有,日後也不會有。

如今姚氏瞧著這位明艷的異邦公主,不僅沒有嫉妒,反而生出些許憐憫來。

烏珠周旋於男人之間,最擅揣摩心思。她自然不會看不出來姚氏這些小心思。

她的目光在姚氏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轉了圈,輕笑一聲,眼中是姚氏看不懂的憐憫。

兩個女人擦肩而過,眼中都有對對方的憐憫,

烏珠徑自去了正廳尋殷承璟。

瞧見是她,殷承璟甚至懶得再披上假面,陰沉沉的臉色寫滿不歡迎:“你來做什麽?”

這樁婚事之下掩藏的肮臟與算計二人心知肚明,彼此都是相看兩厭,已到了毫無遮掩的地步。

烏珠自顧自地在他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道:“皇子府太悶,我要去別莊住一陣子。”

“你以為這兒是哪兒?”殷承璟愈發陰鷙,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在烏珠身上掃視:“這裏可不是韃靼,你也不再是韃靼公主,而是我的側妃,我勸你最好安分一些,日後還能在府中留有一席之地。”

烏珠卻並不懼怕,反而嗤笑了聲,握著鞭柄有些不耐煩地在茶幾上敲了敲:“我來只是通知你罷了。”

她與殷承璟對視,有恃無恐。

只要殷承璟還想拉攏韃靼,還想爭皇位,就不敢動她。

而她還掌握著他最難堪的秘密。為何要對這麽一個連男人都稱不上的東西俯首帖耳?

她囂張的態度刺痛了殷承璟,然而烏珠如今捏著他的七寸,他除了恨得牙癢癢,毫無辦法。

烏珠也篤定了他的態度,將茶飲盡便轉身離開。

心情愉快的回自己院子讓人備馬車去了。

天色剛暗下來,薛恕就尋到了慈慶宮。

大約是在湖廣時養成了同眠的習慣,如今一到了晚上,這人就尋各種理由跑來慈慶宮,賴著不肯走。

殷承玉說了兩次,見他置之不理後便索性放任自流了。

左右慈慶宮內外都是他們的人,鐵桶一般也不會被人發現。

今日難得事少,殷承玉沒在弘仁殿處理政務,而是早早回了寢殿。幼虎團著圓胖的身體睡在一旁,殷承玉靠進寬大的躺椅裏,赤著的雙足埋在皮毛豐厚的綿軟肚皮下。

薛恕一進門,就發現那討人厭的幼虎又在。

他揣著手上前去,一副正經稟事的嘴臉,在殷承玉瞧不見的地方,卻拿腳尖踢了踢幼虎屁股,想將它趕走。

“烏珠同意和我們見一面,不過她要求和殿下親自談。地點定在了京郊的宿荷別苑,她在那邊至少會住半個月,我們挑個時間去與她見一面便可。”

“宿荷別苑?”殷承玉道:“孤記得春耕的莊子離那邊不遠?”

薛恕說是。

“那便安排在春耕之後吧,春耕之後正好過去,也能掩人耳目。”殷承玉道。

大燕太祖為警醒子孫後代不忘本,時刻牢記農民之不易。定下每年帝王要至京郊黃莊親自耕種的規矩。

這些代傳下來,這個規矩雖然還在,但卻並不是每一任帝王都會遵守。

比如隆豐帝就不願意吃這個苦頭,正逢他又生了病,便讓殷承玉代他去春耕。

“臣也在京郊置辦了一座宅邸,離著皇莊不遠,殿下這些日子勞累,正好可以去小住幾日,躲躲閑。”

殷承玉睨他一眼,似笑非笑:“是孤去躲閑,還是薛督主忍不住了?”

他邊說,目光邊在薛恕下腹轉了一圈,如有實質。

宮中總比外頭的規矩多,慈慶宮更是眾矢之的,明裏暗裏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兩人已有許久未曾縱情過。

被點破了心思,薛恕卻連臉色也沒變一下,舔舔唇繞到他身後,雙臂撐在扶手上,俯身將人圈在懷裏:“臣日日都想著殿下,殿下就不想臣麽?”

粗糙的手指摩挲過纖細脖頸上凸起的喉結,薛恕垂首去吃他的耳垂:“從前殿下兩三日不要,就想得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