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小七怎麽還會古國話?”

宋訾謙虛道:“以前同各國遊商做生意的時候學了一點,只是懂點皮毛。”

從淩夷口中得知攝政王早就有人接應,而且跑得特別快,他想到通道裏的情形,不免有些懊惱,“我早該知道的,他們就幾個人,怎麽會反過來殺你,跑還來不及,那話八成是詐我,早知道我當時應該沖過去,抓住他們的。“

要是他當時再大膽一點,就會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日後阿言睡覺都能安穩些:“怪我當時心急。”

“皇後,在你看來,是朕的命重要還是賊人的命重要。”

宋訾不假思索:“自然是你的命更重要。”

“那就好了,不要為過去的事情後悔。”司馬彥道,“朕從來不會做過的事情後悔,當時你遵從了自己的想法,保護了朕和孩子,你比任何人都做得好。”

這麽多廢物都沒有抓到人,連幫助攝政王逃走的人是誰都沒有查出來,他的小七做了這麽多,還一語就道破了那些人的身份,誰敢責怪他的小七做得不夠好。

“小七現在不是審刑司的人了,只是朕的皇後,本該由朕護著才是,小七護駕有功,理應嘉獎。”天子倚進皇後格外溫暖懷抱之中,頗有些惋惜道,“可惜朕的小金庫都上交給小七了,只能把自己獎給你了。”

宋訾輕咳了一聲:“陛下,還有人在呢,咱們先處理正事。”

司馬彥看著淩夷就變了臉:“還愣著幹什麽,去抓捕賊人,該做什麽,還要朕手把手的教你嗎?”

管什麽喪雞喪鴨王子,敢來他的地盤劫人,直接做死雞得了。

“你同那攝政王打交道最多,此次由你全權負責。”

旁人只拿著畫像,認出那個什麽桑吉王子可能性不高,淩夷不一樣,他同攝政王打交道十年,既然能夠在水牢中第一眼認出假的攝政王,也能在其他地方辨認出偽裝過後的胥厲。

淩夷深吸一口氣:“是。”

宋訾直起身:“阿言,你是不是要寫手諭,時間緊迫,我幫你磨墨。”他能夠做的事情不多,又不好直接幹政,但是這種類似於紅袖添香的事情還是能夠做一點的。

“好。”皇帝柔聲應允,本來是可以給令牌的,但讓皇後添香也不錯,就這麽一時半會兒的功夫,那些人也不可能馬上逃到古國去。

天子的手諭就寥寥幾句,還給了淩夷信物:“宣刑部尚書入宮,還有,讓京兆尹滾來見朕。”

他待淩夷已經是格外溫和,接下來其他人才要遭殃。

舊電燈泡離開,新電燈泡還沒出現的這個時間段,宋訾被司馬彥抓住了手:“我很高興。”

宋訾不解看著皇帝,賊人都被放跑了,有什麽好高興的:“阿言,難道說,胥厲是你特地放跑的?”

“當然不是!”司馬彥氣惱道,“咱們的婚期沒結束,我要真有心放他走,什麽時候都可以,怎麽會特地趕在這個節骨眼上。”

說的也是哦,是他想岔了,“那你高興什麽?”

司馬彥道:“我高興小七想都沒想就把我護在身後,高興你答應過我,不會隨便冒險,這次說話算話。”

宋訾看了他一眼,然後嘟囔了一聲。

“剛剛小七說什麽?”

宋訾提筆在宣紙上寫了一行字符:“這個是我學的第一句古國話,阿言想不想學古國話。”

他道:“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會學他們的語言嗎?”

司馬彥很給面子地接過話茬:“為什麽?”

“商人重利,不管看上去多麽憨厚,能夠做得起大生意都精明的很,你要是不懂他們說什麽,他們就會想著辦法糊弄你。”宋訾說,“有時候你請了人替你翻譯,你請來的人,有可能自己都弄不明白,要是造成了誤會,生意就黃了。”

這是他以前跟著親媽做生意得到的寶貴經驗,都不說外國人,就是不同省份,外地人都容易遭歧視,他上輩子的親媽就會說多地的方言,還自學了好幾門外語,考不了證,但口語很流利的那一種。

宋訾受家學淵源的熏陶,也學了不少,這個世界的古國話和他上輩子學過的一門小語種有不少共通之處,學起來對他其實很簡單。

“其實除了古國話,我還會別的。”宋訾又嘰裏咕嚕的念了一句,“這個是嶺南話,他們其實是一個意思。”

“阿言,我教你。”

宋訾重復了一遍,司馬彥跟著念了一遍。

宋訾一本正經的教了司馬彥好幾種,然後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司馬彥立馬看著他:“這句話是不是在罵人?”很多人學一門語言,學會的第一句話都是罵人,或者說他是小笨蛋什麽的。

宋訾搖搖頭,他抿了抿唇,繃緊了臉:“阿言,是你剛剛那句話發音不夠標準,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