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謝殿下”)(第2/3頁)

“……殿下。”柳遲硯低低地喊道。這幾日幽王都沒回府,他還當幽王不會攔著他秋闈,沒想到幽王竟直接在貢院等著他。

幽王一手捂住柳遲硯的眼,一手攬住柳遲硯的腰,把人牢牢地困在自己懷裏,說出的話可謂是惡劣至極:“早知你要脫光了與旁人共浴,本王便不讓你來考了。”

柳遲硯氣結,忍不住反駁:“難道殿下從沒去過澡堂嗎?一個澡池裏共浴有什麽稀奇的?”

幽王湊過去吻柳遲硯冰冰涼涼的唇,吻夠了才道:“是沒去過。你說說看,你都與誰共浴過?”

他記得柳遲硯曾與那惡靈在一個池子裏共浴。那時候柳遲硯確實挺坦然的,全然不覺有什麽不妥,更不會知道他對面那道貌岸然的惡靈有多想把他拆吞入腹。

幽王把柳遲硯的腰握得更緊,沉聲質問,“你是要把別人勾得滿腦子想著你,好自己考個京師解元嗎?你那狀元郎的名頭,莫不是就是這樣得來的?”

柳遲硯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別與幽王這人計較太多。

可他對從不和人講道理的幽王無計可施。

他也不是沒想過幽王不允他去考的可能性,只是沒到那一天心裏總還存著點希望。如今被幽王攔在最後一步,心裏難免有些酸楚與委屈,一陣熱意湧上眼眶,把他眼角弄得紅通通的。

幽王感覺掌心被溫熱的淚給洇濕了,只覺心也被什麽東西燙了一下。他把人困得更牢,冷聲說道:“你辛辛苦苦考進士作甚,以後我直接給你賜個進士出身就是了。只要你乖乖把我伺候好,別說什麽狀元了,便是想當宰相我也能給你當。”

柳遲硯也不辯駁,更沒有為這麽句許諾開懷,只語氣黯淡地應道:“……好。”

幽王聽得滿心暴戾。

他神色陰晴不定地盯著從自己手掌底下滑落的兩行淚,過了好一會才松開了手,用拇指和食指抹掉那礙眼的淚痕。

“行,你愛去考就去考吧,最好別讓我看到你和誰眉來眼去。”幽王威脅道。

柳遲硯眼睫微垂,掩去眼底並不怎麽多的傷心。他對幽王說道:“我從前並不喜歡男子,殿下不必這樣揣度我。”

這是實話,他並不怎麽喜歡男子,也並不怎麽喜歡女子,哪怕交了許多朋友,也從不曾想過要與誰共度終生。

大兄曾贈與他一場美夢,但他也知道那只是夢而已,在知曉大兄的真正身份時他便知曉從來都沒有什麽“大兄”。

他始終不知道攝政王為什麽要那樣接近他,更不知道攝政王為什麽待他與待旁人不同。

可他清楚地知道攝政王與那個曾溫聲說要當他兄長的人截然不同。

不管身份地位,還是志趣性情,都沒有半分相似。

那是一個從來都沒存在過的人。

幽王看著柳遲硯清淩淩的眼睛,知曉柳遲硯說的都是真話。柳遲硯這樣的人,哪怕會有一時的心動,也不會長長久久地去喜歡誰,他最愛的永遠是他自己。

幽王冷冷地說:“本王又不關心你喜歡誰,本王只是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而已,你只要記住自己是誰的人就好!”

柳遲硯環住幽王的脖子主動親了上去。

幽王本來還要接著擺冷臉,觸及柳遲硯的唇又舍不得繼續冷著,只得狠狠蹂躪起柳遲硯柔軟的唇舌。

柳遲硯回到澡堂那邊時已經把微微淩亂的衣衫整理好。

他向來懂得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東西來達成目的,包括示弱和討好。

雖然澡堂裏全是光溜溜的人,柳遲硯還是很快找到竇延他們。他脫了衣裳滑進浴池,含笑應付竇延他們的關心。

幸虧這些天幽王都沒回府,要不然他還真不好光著身體見人。

幽王過了一會才從隔間裏離開,想到柳遲硯這會兒正脫光了和別人談笑風生,心裏不免有些氣悶。他不免和皇帝陛下派來跟著他的公公罵了一句:“這什麽狗屁科舉,竟還要讓考生脫光了泡澡!”

公公在心裏捏了把汗,苦著臉說道:“都是要臉面的讀書人,總不能把他們挨個脫光了搜查,過去的考官們想出這法子也是用心良苦。”

幽王還是不太樂意,沒興趣再在貢院待下去,罵罵咧咧地走了。

身在宮中的皇帝陛下沒過多久就知道幽王到貢院裏私會他那孌寵的事,不僅沒半分惱怒,反而還非常高興。反正他也不需要什麽皇孫,幽王被個男子迷了去正好。

一想到國師說幽王成了太子不僅能幫他擋煞,還能讓他修習的秘法更上一層樓,皇帝陛下真是恨不得秋闈早些結束,好叫朝廷上下騰出手來安排太子冊封諸事!

“陛下,藥取來了,要趁熱喝嗎?”

徐公公捧著藥伏跪到皇帝陛下跟前詢問。

皇帝陛下看著那一小碗顏色猩紅的湯藥,滿意無比地端起來一口飲盡,神清氣爽地誇道:“老二孝心可嘉,把上次南嘉進貢來的幾株百年老參賞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