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你抄吧”)(第2/2頁)

柳遲硯本想親一下就推開,幽王又豈會這麽容易放過他,自是又順勢撬開他的唇齒肆意掠奪起來。

幽王親了個夠,又順勢掐著他的腰索要起來,到中途他覺得只左腕一處鈴響不夠動聽,便把剩下的腕圈也扣到他右腕與腳踝上。聽著那隨著柳遲硯身體輕顫發出的悅耳鈴聲,幽王只覺世上再沒有比著更美妙的聲音。

幽王吻咬著柳遲硯潔白纖美的頸項,滿意地說道:“看在你這麽乖的份上,便不鎖你了。”

柳遲硯眼睫輕扇,只覺那一聲聲鈴聲仿佛在提醒著他自己正在做什麽。

他想借幽王重溫舊夢,卻忘了幽王不是多慷慨大方的人。

這痛是他自己找的,這不堪也是他自己找的。

他確實沒有認清自己的處境,總覺得自己短暫地享用過了,一切便會隨著自己的心意結束。

若是脫不了身,他該如何自處?

幽王很快注意到柳遲硯的走神。

他不滿地吻了上去。

柳遲硯不敢再多嘗那淬著毒的甘美,只順從地任由幽王肆意吞咬他的唇舌。

兩人正纏吻在一起,屋裏的燭火忽地跳了跳。

柳遲硯察覺身上的人停頓了一瞬。

交纏的唇舌分開了。

柳遲硯的唇染上了人前難得見到的艷色。

他本就長得勾人心魄,這種情況下更是讓任何人都無法拒絕,何況他們的身體還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只要有任何動作,就有悅耳鈴聲在柳遲硯腕間和踝間響起。

身上的人喉結微微滾動,擔心自己再輕微的動作都會傷到柳遲硯。

極輕的吻落在柳遲硯眉間,似是想要安撫柳遲硯的情緒,又似是蘊藏著綿綿的情意。

柳遲硯愣住。

可隨著帳外燭火微動,幽王又擡手鉗住了他下巴,逼他仰起頭來承接那堪稱粗暴的吻。一直到月色闌珊,幽王才終於放過他。

等幽王抱著他去清理身體時,還用巾子反復擦洗他的臉,尤其是他眉心,仿佛那兒沾了什麽臟東西似的。

柳遲硯早已被折騰得昏昏沉沉,不曾發現幽王一直沉著臉盯著他眉心看。

柳遲硯覺少,翌日天沒亮就醒了,他見自己身上的腕圈已被取下,松了口氣。

他起身穿戴整齊,與外面的守衛說了一聲,準備回柳家一趟再去國子監。

柳遲硯走出幽王府,就見到了守在府外的高泰。

高泰似乎在那兒站了一夜。

柳遲硯本應勉勵幾句,又或者讓他以後不必如此,話到嘴邊又安靜了。

他沒說什麽,和平時一樣不疾不徐地往前走,背脊一如既往挺得筆直,身形依然如修竹般端方。

柳遲硯回到柳家,叫人送了熱水過來沐浴更衣。就在開陽積極幫他弄幹頭發的時候,高泰在外面傳報說柳乘舟過來了。

柳遲硯讓高泰把人放進來,自己仍是躺在靠椅上方便開陽給他擦頭發。

柳乘舟進門後見柳遲硯半躺在那裏,看起來有些疲倦。

披散下來的半濕長發遮掩不住他頸邊那些曖昧的紅痕。

見柳乘舟呆呆愣愣地立在那,柳遲硯坐起身來望著他:“有什麽事嗎?”

柳乘舟走到近前,撲通一下就跪在柳遲硯身邊,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招惹幽王殿下。”他要是沒救過幽王,哥哥就不會被幽王盯上了。

柳遲硯瞧見柳乘舟哭得真心實意,一時不知這小孩是怎麽想的。

他仔細回憶著“自己”對柳乘舟的態度,怎麽找都找不出“自己”何時曾對這個庶弟和顏悅色過。

柳遲硯皺眉道:“別哭了。”

柳乘舟仰頭看著柳遲硯,沒有被柳遲硯語氣裏的不耐煩傷到,反倒覺得柳遲硯本就該是這樣的。

他合該放縱肆意、合該人人敬仰,而不是被逼迫著去做他不想做的事。

“哥哥,你別傷心,我會給你建一棟更大的藏書樓。”柳乘舟保證道。

昨天幽王焚書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他是知道柳遲硯去了二皇子府上的,當時他還有點難過柳遲硯為了新朋友拋下他來著。現在鬧成這樣,柳乘舟想好好表現表現自己。

柳遲硯聽後卻笑了:“你有幾個錢來建藏書樓?怕是連書都湊不齊,書的價錢可不算便宜。”

柳乘舟道:“我一本本給哥哥抄。”

柳遲硯沒當真,只當這是柳乘舟為討好長兄說的好聽話。這個他倒是挺熟,以前他管著整個柳家,底下的弟弟妹妹大多會來討好他,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他都會照單全收。

“好,你抄吧。”

柳遲硯隨口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