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再睡會,先生來了你喊)(第2/3頁)

那同窗道:“那是自然,朝中大臣都曉得了,我就是聽我叔父說的。”

柳遲硯想到太子那叫人犯惡心的淫邪目光,只覺太子被禁足挺好。他詢問道:“那你可知道原因?”

那同窗語塞了一下,搖著頭說:“這我就不曉得了。”

他家早就和太子交惡過,所以聽到太子倒黴就高興,特意在國子監宣揚一二,讓同窗們都知曉太子無德!

柳遲硯有心多了解了解,可又有些困倦,沒有精力多思考。

見那同窗也不知道更多消息,柳遲硯笑著道了謝,與對方話別:“我先去找博士。”

這邊的國子監與柳遲硯記憶裏的國子監沒多大不同,他只掃了幾眼就知道博士們的直舍在哪,徑直尋過去準備和博士們講自己想參加秋闈的事。

一直到柳遲硯走出老遠,那同窗都沒回過神來。

等柳遲硯的身影遠得瞧不見了,他才納悶地和同伴嘀咕起來:“我怎麽覺得這柳元和跟以前不一樣了?”

柳大公子字元和,熟識的人便喊他一聲“元和”,同窗這些半熟不熟的就直接喊他柳元和了。

旁人還沒接話,就有人在他們背後發問:“柳元和回來了?”

那同窗轉頭一看,見是上舍生員們見了就慫的“鬼見愁”竇延,頓時有點不敢說話了。

眼看竇延朝自己投來詢問的目光,那同窗硬著頭皮答道:“對,剛才來的,現在去找博士他們了。”

竇延點點頭,沒說什麽,繼續去別處完成早上的例行巡查。

另一邊,柳遲硯已經抵達博士們所在的直舍。

見柳遲硯過來了,素來對學生最是嚴厲的張博士冷著一張臉罵道:“真難得啊,你還記得國子監的路怎麽走?”

柳遲硯知道是自己理虧,自是連聲認錯,等覷見張博士臉色緩和下來,他才詢問張博士自己想要參加今年秋闈得做什麽準備。

張博士見他張口就是參加今年的秋闈,都被他氣笑了。

“現在離秋闈滿打滿算也就只剩下兩個月,你拿什麽去考?你說說,你拿什麽去考?拿你那些狗屁不通的詩,還是你那些狗屁不通的文章?你今年加上今天,來過十次國子監沒有?就你這樣的,還想今年去考秋闈?真當科舉是兒戲不成?!”

張博士聲色俱厲的一通臭罵下來,柳遲硯都不知該怎麽接才好了。

他以前讀書都是被夫子誇個不停的,何曾面對過這種冷言冷語?

柳遲硯心裏有些不服,轉念想到“自己”過去確實表現得挺混賬,只得按下那點兒不高興,誠摯地說道:“以前是學生不對,接下來學生一定會改,還請先生給學生一個機會。”

張博士雖然罵起人來不留情面,卻也是愛才惜才的人。見柳遲硯態度良好,他沉吟片刻,說道:“行,你的表現我們會看著。至於秋闈的事,我們對所有學生都一視同仁:要是一個月後你順利能通過上舍的考核,自然就能去參加秋闈;若是你自己通不過,那就是你還不夠格去考,過幾年再說吧。”

柳遲硯立刻謝道:“多謝先生。”

張博士擺擺手說:“行了,回去上課吧,別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柳遲硯按著“自己”的記憶往回走,很快找著自己的位置。他本想打起精神聽聽博士們講課,結果坐到位置上就開始犯困。

著實是昨晚熬夜看書缺了覺。

柳遲硯想著還沒到上課的點,索性先趴在桌上補眠。他的位置正好靠窗,暖洋洋的夏日艷陽才剛升到半空,照得人非常舒服。

柳遲硯的位置今年一直空著,這會兒突然多了個人,不少人都忍不住多往他那看兩眼。

柳遲硯把腦袋埋在臂彎裏,只露出半張側臉。

偏那半張側臉也是極好看的,才十七八歲的年紀,臉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他看起來疲倦得很,這會兒睡得很沉,長長的眼睫乖巧垂下,掩去了他那烏亮的瞳眸。

任誰都舍不得擾他清夢。

周圍的人都不自覺地把腳步聲和說話聲放輕了。

幾個離得近的還忍不住頻頻往少年的睡顏瞧去。

以前沒覺得柳元和長得這般好看啊?

竇延走進來時,看到的便是柳遲硯趴在那兒睡得香甜的模樣。

他也注意到其他人正頻頻盯著柳遲硯看。

竇延皺起眉。

他走到座位上,啪地把書往桌上一放。

柳遲硯一下子被驚醒了。

柳遲硯皺了皺眉,很不滿有人擾自己清夢。

他把腦袋轉了個向,本來正懶洋洋地望向站在桌案旁的竇延,瞧清楚對方的模樣後卻微微愣了愣。

竇延指責道:“你若不想來,不來便是了,待在家裏酣睡不比來這裏趴著睡舒服?”

一模一樣。

不僅罵起人來一模一樣。

連眉頭皺出來的川字都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