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最後,她們謀愛,只是為了謀……(第2/2頁)
“沒問題。”任逍趕著回去拍戲,拍拍他肩膀笑道:“不管怎麽樣,新婚快樂!魂兒別被小狐狸精勾走了就成。”
等他一走,孤身坐在會所的人間煙火裏,席雲岫竟然覺得心裏有點空。
腦子輪番上演著臨走前令狐雪眼淚汪汪委委屈屈的樣子。
那雙眼睛,水靈水靈地向上挑,亮晶晶的,還真像只小狐狸。
她竟然因為自己走而哭了?
真有這麽喜歡他?
他有點不確定了:新婚之夜丈夫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他又很快清醒起來——
這算哪門子新婚之夜!
手上的酒一飲而盡,他準備上樓洗個澡,自從那個女大學生挽了他之後,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他又很快意識到,小狐狸抱著他又蹭又舔,他竟然沒想起來洗澡。
這個想法著實把他驚了一下——
他的腦子怕不是進了水,還是那小狐狸的眼淚。
等不了了!
明天。
明天就立刻讓她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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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始作俑者正對著浴室裏那張巨大的全身鏡。
鏡子中的她,狐狸眼尾楚楚地紅著,眼淚在凝脂如雪一般的皮膚上蜿蜒成幾道梨花帶雨。
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任誰看了心裏也要心疼上好一番。
令狐雪靜靜看著鏡中的自己。
片刻,她雙手托腮,撅起嘴,瞬間止住眼淚。
狐狸耳朵也冒出來了,九根狐狸尾巴如瑰刺魚骨一般散開,雪白的皮毛在浴室的燈光下閃著光。
“我不好看嗎?”令狐雪懷疑狐生,“難不成這媚術不頂用了?!”
絕情谷開宗創派時,還是一群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懷著對愛情的憧憬,下山修煉尋找真愛。
但數次碰壁,再回來時,已不再輕信愛情。
絕情谷不是不能清修,但靈力進展緩慢。
靈根淺一些的女修,清修七八十載,也不見得能修到築基期。
壽數到了,只能香消玉殞。
所以到了後來,大家都急功近利起來。
女修們之間傳出了各種媚術,也學人間女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只為騙得一人心,修仙飛升罷了,白首相不相離倒不重要了。
反正這世間男人薄情,不期待反而不會失望,也不會平白無故為等一人丟了性命。
她們修仙,本是為了修愛。
但機緣造化,陰差陽錯。
到最後,處心積慮謀愛,只是為了謀生。
於是她們愛時轟轟烈烈,不愛了,轉身就去找下個道侶。
一生在尋愛的道路上奔走,直至盡頭。
小狐狸對著鏡子,琢磨了半天也弄不明白,反而著了涼。
“阿丘”一聲,鼻子裏冒出個鼻涕泡泡,把這一幅美人落淚圖毀得更加徹底。
她定是絕情谷裏最丟人的!
哪怕是資歷慧根最淺的師姐,也沒聽說誰是讓男人成親之夜逃出去的!
以前在絕情谷,心法背得坑坑巴巴不說,媚術也練得零零落落。
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
技不如人有什麽辦法,只有勤能補拙!
她不氣餒,抹掉淚痕自己給自己打氣——
明天。
明天她一定要出門問問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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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令狐雪琢磨出淋浴噴頭和瓶瓶罐罐的用法,幾下把自己洗成了一只白白香香的狐狸。
為了出行方便,她用了狐狸的形態,九條尾巴收起八條。
席雲岫的別墅占了整個山頭,獨獨一棟,她啪嗒啪嗒跑了好一陣也沒看見別的房子。
直到半山腰,才見著一小棟一小棟的別墅,修得也挺奢華,只是比不上席雲岫的家。
狐狸鼻子沒聞到修仙者的痕跡,正失望,她突然嗅到一股很濃的妖氣。
陶夭夭從保姆車上下來,巴掌大的臉,被墨鏡遮了一半。
披著薄防曬風衣,頭上是助理頂著的太陽傘,身姿婀娜,慢步到家門口。
家門口已經有人在等她,嚴格地說,是一只雪白的小狐狸。
狐狸沖她“嗷嗚”一聲,小短後腿盤在地上,前腿支著不時撓撓耳朵,悠閑地坐著等她。
“呵——”陶夭夭把墨鏡推下,露出一雙明眸電眼,紅唇輕笑:“有點意思。”
“哪裏來的狗?”旁邊的助理連忙上前驅趕。
陶夭夭揮手阻止,“沒事,你走吧。”
“好的,陶姐,別忘了一會兒有品牌方上門。”
助理一走,陶夭夭挑起一邊眉毛,對小狐狸說:“進來吧——”
隨即扭著腰進了屋。
仿佛料定這小狐狸能聽懂人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