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遊戲最後自然是沒有輸,以往的演員局他也經常坑死隊友但最後依然拿下勝利,活活把四排比賽玩兒成單排遊戲也是常有的。直播要的是娛樂性,輸贏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麽重要,但真要搞涼了這把晉級排位賽,寧越大概率是要準備以死謝罪的。

但即便這樣,寧越還是火了。

——遊戲主播大翻車,偶遇電競男神被教做人。

——新人遊戲男主播裝妹騷氣沖天,勾搭職業選手cypress氣壞女友粉。

——演員慣犯和職業電競選手是舊識?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寧越就這樣意外走上了他直播生涯的巔峰,熱度空前高漲。

齊宇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寧越正在收拾行李。

開著揚聲器的手機隨便扔在床頭,寧越穿著一條淺色系短褲蹲在行李箱前,猶豫著要不要把兩件外套都帶上。

齊宇是他發小兒,認識很多年了,雖然目前還在上學但卻是忠實的電競迷。對國內的電競事業和行情比他強了不知道多少。

齊宇問他:“我說你和X森野迷蹤第一狙擊手cypress竟然真認識?那可是易柏洵啊,你之前說喜歡他我還以為只是粉絲那種喜歡,沒想到居然真有奸情,”

寧越面無表情:“我需要糾正你,我的喜歡不造假,但沒有奸情謝謝。”

齊宇:“你少來,你現在收拾行李不就是準備搬去DK基地,直播裏你倆自己都說了。”

“搬去什麽基地搬去。”寧越站起來一股腦把櫃子上放著的一排模型拿過來扔進箱子裏,說:“我準備跑路。”

“跑路?”齊宇驚訝:“你跑什麽路,你騷人臉上所以易神粉絲殺進你家了?”

寧越轉頭看了看這一會兒工夫被他造得快和狗窩一樣的房間,頭疼,擡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表情逐漸生無可戀。

“滾,我現在頭疼得要死。”他猛地朝床上倒下去,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對齊宇說。

齊宇在電話裏笑他:“這可不像你啊。你之前那無法無天的氣勢呢,不就是在易神面前翻車嘛,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我看微博了啊,之前你們那把遊戲裏的那個喵喵可愛在微博長篇大論罵你呢,她居然是個遊戲剪輯的小博主,打得其實不差但找厲害玩家帶上分是常有的操作了,宅男粉絲還不少。”

“隨便罵,我被罵還少了?”寧越說:“你知道我也不在乎這個。”

“也是。”齊宇說。

什麽和粉絲對罵啦,演員慣犯啦,踩著敵人墳頭蹦迪,沒有遊戲精神毫無下限各種,他那些極限騷操作一樣的黑歷史可都是有錄屏為證的,也做不了假。

他自己的遊戲技術粉還經常罵他呢,說他不好好打遊戲,要是好好打早進職業圈了還混什麽直播。

齊宇認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不僅僅是遊戲裏,知道他就是那樣我行我素慣了的人。

並不在乎別人怎麽看。

齊宇:“那你跑什麽路?”

“年畫嬌還不知道我輟學的事兒。”寧越癱成大字,眼神空茫,“她要知道我早輟學不讀了,現在就能把她的新男友踹了回國把我扔黃浦江裏喂魚。”

齊宇失笑:“哪有這麽說自己老媽的?”

“那個女人絕對幹得出來。”

寧越從不懷疑這一點。

三歲帶著他橫掃幼兒園,十四歲得知他性取向為男送他避孕套,讓他注意安全不要搞進醫院,十五歲把他一個人丟到英國自生自滅,母子二人半年有一次電話通訊就算頻繁的。

從小到大,年畫嬌養兒子,大概以為只要給錢兒子就能跟小樹苗一樣自己長大。

寧越說:“你現在還能見著活著的我,純屬是因為我有鋼鐵一般的意志。”

“可憐的娃。”齊宇說:“來爸爸安慰一下。”

“滾犢子,我是你爺爺好嗎?”

寧越不懷疑年畫嬌不愛他,只是她更愛自由。

她現在的男朋友是澳大利亞的一個華僑生意人,聽說挺有錢,以她至今沒有挪動過城市來看,未來沒有大事情也不會輕易再換地方。

年畫嬌可以做到完全放任不管他,但前提是她不知道他的狀況。

如果她知道,後果又會是另外一種說法。

齊宇:“真不去DK?這麽近距離接觸cypress的好機會啊,別人想都不敢想。”

寧越煩得一逼,從床上翻身起來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把本來就有點亂的發型徹底抓成鳥窩。

他知道年畫嬌和易柏洵的媽媽是朋友,但他從沒有想過真要拿著那點交情找上門。何況他很清楚這場直播相遇,已經死死把他那平日裏懶得做個正常人的形象深深刻進了易柏洵的腦子裏。

“不去,要臉,這個時候見他我選擇直接去死。”寧越說:“何況現在住的這地方還是很多年前的老房子了,如果年畫嬌知道我在國內,回來一逮一個準,所以我必須盡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