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受傷(第2/6頁)

這原本是個好消息,但不知怎的,姜鶯心卻揪起來。

王舒珩沿巷一路回豫園,姜鶯走後豫園比往常還要安靜。他站在外頭吹了會冷風才踏進書房,沒多久,福泉捧著一張請帖進來了。

“殿下,這些是楊長史府上送來的帖子。”

王舒珩接過淡淡瞧了幾眼便放下,是邀請他到府上相聚的請帖,這幾日楊徽府上聚會頻繁沒甚稀奇。但遲遲找不到楊徽的破綻,王舒珩有幾分著急。

想要與楊徽交好並不容易,王舒珩花了許多功夫才取得他的信任。但楊徽此人生性多疑,即便嘴上說著把王舒珩當成兄弟,實則只是把他當成來錢的路子之一。這幾日不斷以各種名義讓王舒珩投錢,王舒珩越是順從,他就越是高興。

但一味順從不是良策,整日陪楊徽這種老狐狸演戲,王舒珩耐心即將告罄。

他揉碎那張紅色請帖,幽幽燭光下神色晦暗不明。

翌日,王舒珩到楊徽府上赴宴。同樣是幽州苦寒之地,但楊徽的府邸比幽王府要奢華許多。就說接待客人的正廳,光是漢白玉的柱子就有六支,四面墻壁全是白石築城,上面盛開著用黃金雕刻而成的蓮花。

今日來楊徽府上的人不少,許多面孔王舒珩之前都見過。他一一拱手拜過,不多時楊徽入席,招呼眾人喝酒。一時間禮樂齊鳴,歌舞升平。

在座的人除了商會幾位中流砥柱,更有幾位幽州本地的官員。王舒珩目光一一掃過,忽然看見一張生面孔。

那是個面目斯文的男子,在酒肉林池中獨自飲酒,大有誰都瞧不上的意思。王舒珩問身側的人,便聽說:“那位公子名喚楊承,乃楊長史的表弟。人家是讀書人,不屑與咱們為伍。但楊長史對這位表弟疼愛有加,養在府上已經三年了。”

楊承是個白面小生,看上去彬彬有禮,實則自視清高,沒一會便離席了。

宴席上觥籌交錯,酒意酣暢,沒不多時王舒珩佯裝醉意。他起身拜過,說出門走走醒酒。

出了正廳,王舒珩一個人慢悠悠閑逛。當然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楊徽的護衛,美曰其名保護。這種監視的舉動他並不在意,走走停停,沒一會暗中埋伏的福泉就把人放倒了。

“主子,前面有情況。”

他們前面是一叢竹林,風聲瀟瀟,林中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響。王舒珩與福泉站在原地候了一會,竟見楊承與楊夫人衣衫不整的從竹林中出來。

他們身在暗處,自是不易被人發現。只見楊承與楊夫人出來後又依偎了一會才分開,王舒珩笑了,這種好機會可不能輕易放過。

王舒珩一個眼神,福泉追上一個劈手敲暈楊承,楊夫人正想大聲叫人,卻見暗處緩緩走出一個男子,“楊夫人若想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只管叫。”

楊夫人聽出話中威脅驀地噤聲,她認得王舒珩,此人是楊徽近日眼前的大紅人。

“許公子,你想怎麽樣?”

四目相對,王舒珩道:“沒什麽,某想找楊夫人討一件東西。楊長史府上的賬冊如何?”

小戶人家的賬冊都能藏秘密,更遑論楊徽這種渾身都是秘密的人。楊夫人一聽警惕道:“許公子,你到底是何人?要楊家的賬冊做甚?”

王舒珩沒功夫與她解釋,只問:“給還是不給,還望楊夫人想清楚,不然一會就該傳出楊承公子與楊夫人殉情的消息了。”

“許公子,三日之內我必定給你賬冊,但別傷害楊承可以嗎?”

顯然,面前的男人軟硬不吃,“楊夫人,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態,一點誠意都沒有怎麽讓人信服?三日之後某要看見賬冊,若耍花招,楊承人頭會有人送到你的手上。”

說罷,福泉扛起楊承,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王舒珩之所以敢對楊承動手,一來認定楊夫人不敢把事情鬧大,二來也打著與楊徽翻臉的意思。

果不其然,接下來幾日便傳出楊承失蹤的消息,但楊徽只是派人尋找,一直沒懷疑到他身上來,倒是楊夫人恭恭敬敬送上了賬冊。

王舒珩把楊承放回去時留了一手,把這對叔嫂的腌臜事隱去姓名編成劇目,讓茶樓說書人肆意傳播。不得不說這番敲打讓楊夫人和楊承很是安分,嘴巴比死人還嚴實。

臨近年末,幽州又下了幾場大雪。天地皆白,滿目蒼茫。

這天王舒珩來與幽王議事,楊徽養私兵的地點已經摸清,只等調配人手一舉殲滅。商議一番,決定在臘月初二動手。

商議完事已是暮色四合,王舒珩從翠竹居出來,石板道上不知從哪裏撲出一個身影。

才聞見那陣幽香王舒珩就已經認出來人,果不其然,姜鶯抱著他的腰撒嬌,“我等夫君好久了。”

許是在外面站立很長時間,姜鶯火紅的披風上落了一層雪。她身上冰涼,一個勁往王舒珩懷中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