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落水(第4/5頁)

在場的人只有明泓粗枝大葉,但明萱和姚景謙都敏銳的察覺道,王舒珩話裏有話,總之他兩進密林就不是捉兔子,至於做什麽也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姚景謙道:“林中有兔子?鶯鶯喜歡兔子,待會我去捉一只回來。”

王舒珩卻道:“那兔子被本王嚇到,應該不敢再出門閑逛,姚公子只怕要敗興而歸了。”

兩人暗中較勁,姜鶯聽的雲裏霧裏,但也不想再繼續兔子的話題了。她也是這時才知道,夫君看上去一本正經,說起瞎話來一套一套的。

她有點生氣,把袖子底下被王舒珩握住的手抽走,等了一會又被王舒珩再次捉住。

席間三個男子都在朝中當差,也不知是誰帶頭說起朝中之事這段才作罷。姜鶯知道自己聽不懂,她不摻和乖乖坐在一旁吃東西,明萱幾次打量她姜鶯也沒有畏懼,回以同樣的目光。

這時一陣清風乍起,明萱的帕子掉了她低頭去撿,彎腰無意中瞧見王舒珩和姜鶯緊緊拉在一起的手。

兩人的袖子寬大,表面看只是坐的近了些袖子堆疊在一起,細看才能知道這兩人竟不要臉的當眾拉手。

明萱胸中郁結一口氣,起身時喝了口茶,說:“屋裏太熱,我出去走走。”

按照計劃,今日眾人要用過晚膳才回。姜鶯聽三個男人談朝堂之事實在無聊,便起身說:“我也要出去走走。”

今日出門因為有王舒珩跟著,姜鶯身邊誰也沒帶。她出去後沒多久,姚景謙便跟了上來。

“表妹!”

姜鶯回頭報以粲然一笑,姚景謙溫和有禮,待她又好,姜鶯打心眼裏願意同他相處。“表哥要不要騎馬?好不容易來一次不騎馬可惜了。”

此時落日余暉灑下,姜鶯眼睫隱隱閃動著光。姚景謙搖搖頭,想到以前的事說:“我記得小時候鶯鶯就很黏我,每次見面都舍不得我走。”

姜鶯靜靜聽著,姚景謙又道:“小時候人人都說我們般配,祖母也這麽認為。她第一次見你就喜歡的不得了,還送過你一只手鐲,當時大家都開玩笑說鶯鶯是我定下的小媳婦。”

他神色認真,又帶著幾分落寞。姜鶯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嗡嗡說:“以前的事我都記不清了”

“我知道。”姚景謙沒有為難。

正因為知道姜家遭難,知道姜鶯生病,以前的事姚景謙都可以不計較。他掩了郁色,想起姜鶯及笄議親那年。當時姚家有上臨安說親的意思,是姚景謙自己不願意。

姜家雖是商賈,但腰纏萬貫富貴程度絕非姚家能比。姜鶯被姜懷遠寵成眼珠子似的,這樣的好女子他自當風風光光來娶,而不是一無所有的時候。

臨安女子議親都晚,尤其富貴人家更是不著急。誰知道也就姚景謙科舉那一年的功夫,姜鶯就訂親了。

其中緣由姚家也不知,只聽說姜鶯喜歡,程意又願意上門做婿。陰差陽錯,姚景謙郁郁一段時間後便勸自己放下了。

可是姜鶯退婚,又給了他一次機會。此次來臨安,姚景謙自認為能讓姜鶯心甘情願跟他走。他本以為只要說明真相便可,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行。

姜鶯可以是假的沅陽王妃,但呆在沅陽王身邊的那種喜悅可不是假的。他有眼睛,自認為不會看錯。

想到這些,姚景謙有點不甘,他笑了下,說:“鶯鶯,我好像每次都比別人晚一些。”

這番話,姜鶯自然聽不懂,但她能感受到表哥的難過,下意識想說點什麽:“表哥,我”

“沒什麽。”姚景謙忽然一笑,說:“我去騎一圈馬,表哥的馬術比不上沅陽王,但自小也不差,”

他挑選了一匹黑馬,騎上飛速而去,留姜鶯一人站在原地。

不知為何姜鶯心裏也堵的慌,她想到處走走,忽然湊上來一個馬場的小廝,說:“姑娘要不要騎馬?我給您牽著。”

姜鶯想到方才騎馬的暢快感,再加上馬就是方才她和夫君同騎的那匹,性子溫和沒什麽可怕的。姜鶯便小心翼翼上馬,韁繩遞給小廝,說:“你牽著馬走兩圈,慢一些。”

“得嘞。”

王舒珩在屋中與明泓議事,兩人許久未見,說起來朝中事有說不完的話。當明泓說起聖上處置楊吟貴妃,又連續奪了楊家幾人朝中官職時,王舒珩並沒有多意外。

當今聖上是難得的明君,少時隱忍但頗有才幹,當年先帝在世的最後兩年,三子奪位何其兇險,現在看來他的眼光自然沒錯。

明泓此番還透漏一件事,北地幽州近來不太平,聖上有意派人前往幽州敲打幽王。大梁邊境要塞一共三處,北疆,南境和幽州。幽王梁朝安乃當今聖上叔叔,以幽州為封,手握兵權驍勇善戰,守護幽州邊境已有十五年。

王舒珩對於這位幽州之主並不了解,也無意打聽。不過聽聞早年幽王原本也是汴京一代才子,容貌昳麗與先帝感情極好。不過有一次酒後失德,被先帝賜封地幽州,從那裏以後便沒有人在汴京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