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橘子(第2/3頁)

原來車主是昨日那個走丟小孩的父親,男人名喚付照良,白沙鎮付家村人,家裏釀酒為生,念及昨日王府恩情特地老遠駕車送一車酒來道謝。付照良執意相送,福泉不收,最後還是王舒珩道:“收下吧。”

付照良一聽就笑開了,樂道:“不是我吹,方圓幾十裏內就我家的酒最香,狀元紅香烈,桃花釀清甜,就是小娘子也能喝呢。”

一壇壇酒被卸下馬車,二人才進門便有人來邀王舒珩去宴廳。姜鶯不喜歡那種地方,王舒珩也沒打算讓她去,道別後獨自回了小院。

院子已被付照良送來的酒占去大半地方,姜鶯回屋放好東西,還小心的掏出橘子味面脂抹了些才去用晚膳。今日張從事慶生,留在院子裏的人大多是小廝丫鬟,還有阿玉也在。

付照良送來的酒極香,好幾個小廝已經迫不及待喝起來。阿玉招呼姜鶯:“小郎君也喝一口,不辣甜的。”

姜鶯酒量不好,況且她以前覺得酒辛辣不好喝,一聽酒是甜的就想嘗嘗。不知是誰給她盛了滿滿一碗,姜鶯嘬小口,果真是甜的。入口清甜猶如糖汁,還有股淡淡的桃花芳香,她覺得好喝喝完一碗又要了一碗。

有人誇她:“小郎君好酒量。”

很快她的碗又被滿上,姜鶯邊用晚膳邊喝,過了許久才模糊聽見耳畔有人說不能再喝了,這桃花釀雖甜卻容易醉後勁大。她揉揉眼睛覺得面前人影重重,好像隔著一層霧看什麽都看不清。

“小郎君還要嗎?”

下意識地,姜鶯豎起一根手指,說:“再來一碗,最後一碗。”

喝完最後一碗她就回房睡覺,明天再喝!姜鶯不知不覺閉上眼睛,等再睜開時周遭聲音俱減,她數了數,眼前竟有三四碗酒。四碗,她可喝不下了。

姜鶯踉踉蹌蹌起身,循著記憶中的路回了房間。房間沒有掌燈黑乎乎一片,還好今夜月光夠亮,清輝透過窗柩泛起一片銀銀的光。姜鶯摸到桌子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咕嚕咕嚕灌進嗓子,身後忽然想起夫君的聲音:“福泉,醒酒湯記得加橘子。”

姜鶯腦袋重的厲害,意識模糊間她以為夫君要水,便端著一杯前去伺候。

實際上王舒珩今夜也被人灌了不少,一回來就讓福泉去煮醒酒湯,不然明早該頭痛了。他回來時沒見到人,以為姜鶯早早睡下,特意放低聲音熄燈,這會聽見聲響以為是福泉煮好了醒酒湯。

他醉的有些厲害,躺在榻上頭腦昏沉,聲音帶著莫名的引力讓人不住想靠近,王舒珩閉著眼道:“送過來。”

隨即,他聽到窸窣的腳步聲,清新的橘子味由遠及近,是他的醒酒湯來了。

王舒珩微微起身準備接過,他擡手,忽然一個沉重的身子壓上來,同時胸前一涼蔓起濕意。若是清醒著,他早該察覺不對勁,只是現在,鼻息間全是那股清甜的橘子香。一時間讓王舒珩分不清,到底醉人的是酒,還是眼前這味湯。

少時第一次醉酒,他喝的便是橘汁熬煮的湯。橘子去皮,加少許糖和蓮子,酸甜可口飲下睡一覺,第二日神清氣爽。

眼下月色撩人,懷中墜滿軟香。少女好像沒有骨頭似的,趴在他的身上輕飄飄道:“夫君,水灑了。”

他聽到的卻是,夫君,湯來了。

姜鶯在他身上不安地扭動,那陣香也愈發濃郁。王舒珩摁住腰肢,一聲別動尚未說出口,唇忽然被堵住了。水潤潤的,對方笨拙地在他唇上按壓,輕吟出聲:“夫君,可以親親嗎?”

她很早就想這麽做了,閉眼,做夢,醉酒都是夫君薄而冷的唇瓣。聽不見拒絕,那便是可以吧。姜鶯湊近,嘴唇再次貼了上去。她以一種極其大膽的姿勢跨坐在王舒珩腰側,雙臂緊緊勾住對方脖頸。

很笨拙的動作,像吃糖一樣,輕輕舔舐,來回描摹,反復碾壓。意識混沌中兩人緊緊相貼,王舒珩被她撩的渾身發燙,他莫名覺得:這回的醒酒湯,似乎挺甜的。

安靜中不知這樣親了多久,好像饜足的小孩,姜鶯有點累了。她占完便宜就要躺下呼呼大睡,唇剛剛分開一點,對方忽然擒住她的下巴。姜鶯唔一聲,被吻住了。

王舒珩明顯沒打算給她退縮的機會,動作有幾分粗魯,他並不滿足於淺嘗輒止的舔舐,在姜鶯唇上輕輕一咬,對方就被迫張開了嘴。他以舌尖進攻,撬開貝齒,堵得姜鶯發不出聲音。

舌尖第一次接觸時,兩人都有些顫抖。姜鶯生出一股陌生的懼意,她掙了掙欲起身逃離,男人已經攬住她的腰肢翻身,兩人位置瞬間調換,姜鶯退無可退。

她的呼吸亂了,雙手抵著對方胸膛,可還是逃不開。姜鶯只得無力的攥緊身下床單,微微偏頭對方又追了上來,與她呼吸交纏,奪取口中的橘子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