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鹿島清握著刀,從地上掙紮起來。

[五條悟]的戰鬥能力果然不容小噓。

他反手握住刀柄,繼續飛身向前,技能卡發動,想讓[五條悟]的動作停滯下來。

[五條悟]微微愣在原地,下一秒又突兀地從中心瞬移,產生的巨大轟鳴將祭壇上的地面砸出一個深坑。

鹿島清的能力沒有破開他的防禦,只在外圍產生了些許影響。

但是足夠了。

看了眼祭壇中間被破壞感覺的咒文,鹿島清收刀對移動到不遠處的[五條悟]說:“我說,既然真正的主角還沒到場,何必一上來就演得這麽認真。”

[五條悟]沒有說話,嗤笑一聲後盯著鹿島清,半點都沒有計劃被戳穿後的慌張。

“怎麽看出來的?”

五條悟蹲在地上,抹了一把咒文,手上沒有沾上一點灰塵,他不甘地撇了撇嘴:“什麽啊,這種東西,仔細一看根本就沒有用嘛。”

差點就被另一個自己給騙了。

五條悟心中松了一口氣,就說他對自己的判斷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聽完五條悟說的話,鹿島清也戳破站在對面的人的想法:“沒錯,說得那麽恐怖,實際上你根本就沒有去制定一個真正要殺掉普通人的辦法。”

“或許有,但絕對不是這樣虛張聲勢?高調得太刻意了,先生。”

[五條悟]沒有選擇最簡單的辦法——將咒術師集中隔離,再針對性地對普通人展開領域。

如果真的這樣做,不出幾個小時,全日本的普通人就會被他屠殺殆荊

可是[五條悟]卻偏偏大費周章的選了一個很有儀式感的辦法。

祭壇也好,消滅普通人的豪言壯語也罷,都不過是個幌子。

一切的聯系都指向同一個人。

[五條悟]真正想要做的目的是什麽,鹿島清已經猜出大半,他不再轉換了一種思維,收起武器:“主角還沒就位,何必浪費多余的體力?”

[五條悟]笑了出來,原本雙眼下方睜開的猩紅色細長眼睛微微閉上,他倒是對眼前的歌者產生了幾分興趣。

“我沒想到會有這種時候。”

和另一個除了沒保護好星漿體之外,什麽事情都還沒經歷過的自己,還有一個超脫了正常時空理解能力的歌者排排坐在盤星教的祭壇上閑聊。

五條悟理清了一些前因後果,他心情復雜,依然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是傑?”

“曾經我也想不通。”[五條悟]帶上一絲懷念,他閉上眼睛遮蓋掉滿身的銳利,呢喃自語:“僅僅是最強還遠遠不夠。”

鹿島清頓了頓,壓低聲音開口:“不一樣。”

“你所在的鏡像世界、經歷的一切,並不一定是這個世界的本體會經歷的。”

[五條悟]感受著高處吹拂而來的涼風,他晃了兩下腦袋,不太贊同:“或許只有之後的那麽幾年不同。”

親手殺掉摯友後,突兀冒出的古怪的特級咒靈,以“詛咒才是新人類”的說法自立。

[五條悟]腦中痛苦破碎的片段又一一重現,一直以來的夢魘再次將他包裹。

咒術師的未來被盡數屠戮,盤根錯雜的樹枝、焦火味、畸變的人型和褪去的潮水。

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學生被偷襲,想要集中保護學生的老師卻被後方的命令拖累。

六眼裏浮現出明顯怒火:“不能再把學生們分散了。”

京都高專依舊一意孤行,禪院家和加茂家強行插手,在和[五條悟]產生巨大分歧後,他們決定將禦三家的新一代送回本宅自行保護。

[五條悟]靜默地感受著蟬鳴聲,腦中畫面跳躍,下一幕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覆滅的禦三家、學生全滅的京都高專。

一切宛若煉獄,到現在他都能問道濃郁的血腥味。

東京高專。

天元內部被一個控制森林的咒靈攻破,輕而易舉地闖入後,奪取了所有兩面宿儺的手指和被封印在其中的各種咒物。

學校不再安全,[五條悟]自作主張暫停了新生入學,本該入讀高專一年級的伏黑惠,被滯留在了五條家進行保護。

某個鄉下咒術師的入學申請被駁回,[五條悟]銷毀了她的一切資料,秘密接回五條家,確保不被咒靈發現的情況下對她進行保護。

新一代的咒術師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

能口吐人語甚至擁有智慧的特級咒靈,是比一般的特級更難纏的存在,自稱漏瑚的咒靈在他面前親口說出:“我們的目的就是要讓你們咒術師斷代絕後。”

“在百年後的荒野上放聲大笑的不一定要是我,只要詛咒能作為人站起來便足矣。”1

造型別致的噴火罐子上有一只大大的獨眼,它口中說著惡毒的話語,被[五條悟]動怒下,一擊捏碎了頭顱。

秒殺掉了一個對手的[五條悟]並沒有多得意,他知道這個咒靈還有好幾個同伴隱藏在黑暗中,面對他的學生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