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吳編修的心,碎了(第2/4頁)

紀雲汐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而後又吐出。

她睜開眼,靜靜看著他。

他知道她不喜動。

她也知道他愛財。

既然如此。

紀雲汐忽而勾了勾唇。

她從梳妝鏡前起身,一步步朝吳惟安走去。

吳惟安下意識退後,直到人退到櫃前,再無可退。

紀雲汐伸手,掌心朝上,冷聲:“給我。”

吳惟安下意識拿著手裏的東西,往後一藏:“真的要砸嗎?”

紀雲汐靜靜看著他,冷笑:“你說呢?”

吳惟安輕聲:“其實有別的方式的,不一定要砸。”

“是啊。”紀雲汐幽幽道,“其實有別的方式的,不一定要逛滿整個上京城。”

吳惟安:“……”

他還是不太肯給。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些都不是他的東西。

可他還是覺得些許心疼。

吳惟安沒給,紀雲汐也沒堅持要。

她直接抄起後邊櫃子上放著的流光溢彩年年有余轉心瓶。

這個轉心瓶,是前朝遺物,價值不菲,可以說是有價無市之物。

但紀雲汐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朝後頭摔去,摔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吳惟安眼神一凝,作勢就想飛撲而去!

可紀雲汐拉住了他的手臂。

雖他能輕而易舉甩開,但是。

總之,啪地一聲脆響,轉心瓶碎了。

吳惟安低頭,目光落在那些碎片之上。

紀雲汐松開他,拍了拍手,又四處砸了些東西,最後瀟灑地走出了臥房,揚長而去,回了紀家。

房內,吳惟安一動不動。

半晌,他走過去,將碎片一片一片撿了起來。

這日,吳編修告了假,未去翰林院。

這日,紀雲汐怒氣沖沖回了娘家。

兩人分道揚鑣。

*

深夜,五皇子去了邢家。

因為邢舒月病了。

想是近來天氣冷的緣故,邢舒月染了風寒。

她躺在床上,眼角微紅,說話的時候甕聲甕氣帶著濃烈的鼻音,臉色蒼白。

五皇子滿眼心疼,坐在床前,伸手給她攏了攏被子:“怎麽這麽不小心,可讓大夫看過了?”

邢舒月朝他笑笑:“殿下不用擔心,咳咳,過幾日就好了。”

“對了,殿下。”邢舒月笑容有幾分勉強,看起來不太舒服,“尖荷那邊送了信,說是今日清晨,紀雲汐怒氣匆匆回了紀家。而吳惟安,今日也沒去翰林院。”

這事五皇子早就知道了,聞言他面上帶著幾分疑慮:“舒月,你有沒有覺得此事似乎有些不對?”

邢舒月:“殿下的意思是?”

五皇子手伸進被窩,與邢舒月十指相扣:“紀家還留著尖荷,與我事先想的不太一樣。”

邢舒月指尖微顫:“殿下是怕紀雲汐和吳惟安作秀,用尖荷誤導我們?”

五皇子:“我確實這麽想。”

上回黑淳山一事,五皇子有些怕了。

遇上吳惟安和紀雲汐,他不免會多想一些。

邢舒月眉眼微垂,她翻了個身,將五皇子的手臂抱在懷裏,一副小女人的柔情:“殿下,我倒是不這麽想。”

五皇子面色溫柔:“你說。”

他們兩人,昔日間都會這般,各自交流自己的觀點看法。

邢舒月:“昨日桂花宴上,我和紀雲汐有過短暫的一場對話。”

五皇子嗯了一聲,這事他昨日就知道了。

邢舒月輕聲細語:“紀雲汐來試探面館那事是不是我們下的手,我默認了。同時,我與她說了那日殿下和我說的那些。”

五皇子眼裏有贊賞:“舒月果然聰慧。”

邢舒月笑了下:“紀雲汐聽著像不在乎,但我觀察到,她並非如此。殿下,女子向來心軟,朝夕相處之下容易對男子動情。吳惟安更不是尋常人,心機頗深。我覺得,紀雲汐怕是已經喜歡上了吳惟安啊。”

這一點,五皇子是贊同的。

“殿下,身為女子,我最了解女子的心思。若是,若是您像那吳惟安那日一般,為了一些目的,不以我為先,我會理解,但我一定會難過,會心神不寧。再加上,若是您還有事瞞著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會做出什麽。”

五皇子沉聲道:“舒月,你放心。我定然不會如此對你。”

“我信殿下。”邢舒月吸了下鼻子,“故而尖荷,紀雲汐有可能是真的沒發覺。據我所知,紀雲汐晨間砸了一地東西,包括那流光溢彩年年有余轉心瓶。”

這轉心瓶五皇子知道。

因為邢舒月也很喜歡,他當初想送給她。

可沒想這件東西,紀雲汐壓根沒有在開泰莊拍賣,而是自己拿回了家收藏。

流光溢彩年年有余轉心瓶,是有價無市之物。

世間就這麽一個,沒了就沒了。

若是作秀,誰會舍得砸呢。

“不過這些都只是舒月的猜測,我現下腦子昏昏沉沉的,也不知對也不對。”邢舒月似乎確實有些累了,面帶疲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