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奇奇怪怪的洞房花燭夜(第4/4頁)

紀雲汐收回視線:“大夫呢?”

方遠回道:“現下太晚,醫館都已經關門。小的已經派人挨家挨戶去請大夫了,大夫們應該很快就能到。”

紀雲汐嗯了一聲,視線在這些人身上掃過,那張明艷的臉極冷,漆黑的雙眼裏更是結著冰霜。

今夜之事,不僅僅只是德昌一家賭坊受到重創,其他七家也一並遭了賊。

上京城一向安全,很少有人敢在天子腳下堂而皇之搶店的。

故而先頭,紀雲汐也只給賭坊裏請了普通打手,對付鬧事的客人足夠了。可對上有身手的江湖人士,便不夠看了。

而且劫店的這個時機,也選得很好。剛剛在她的新婚之夜,背後之人,是故意惡心她啊。

紀雲汐拳頭緊握,暗自吸了口氣。但她面上依舊沒太多表情,條理清晰地吩咐道:“先請大夫為大家醫治,藥費和相應的賠償我們出。客人的損失也給他們賠,你記得好好安撫他們的情緒。此事到底是我們沒做好防衛。另外,盡快理清店裏的損失,到底被搶了多少銀兩,店裏多少東西被損壞,我都要知道。”

方遠作揖:“是。”

紀雲汐又道:“其他七家賭坊,你也一並通知他們。”

方遠一並應下,急匆匆便辦事去了。

吳惟安剛剛一直在看方遠。見方遠離開,他將視線從對方身上收回,看了眼天色,對紀雲汐道:“回去罷,天都快亮了。”

現下確實也做不了太多。

劫匪們已經跑了,古代不比現代,沒有到處都是的攝像頭,查不了監控。

但隨便猜猜,便知道幹這事的人是誰。可這種事,很難找到證據不說,雖有人受傷,但無人死亡,且受傷的也只是賤民,官府並不會上心。

紀雲汐閉了閉眼,嗯了一聲,回了馬車上。

回去的路上,她一字不說,就端坐在最裏頭,低著頭冷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吳惟安給她倒了杯溫開水遞過去。

紀雲汐搖頭:“不喝。”

吳惟安只能收回,自己喝了。

他喝一口,看一眼紀雲汐,再喝一口,再看眼紀雲汐。

到了家後,紀雲汐一人走在前頭,一到房間便脫了外衣,徑直脫了鞋襪爬上床蓋被子閉眼睛睡覺。

吳惟安靜靜看著,也沒多說什麽。

忙活了一天,他也實在有些累了,換了寢衣,吹了房中燭火,便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他躺在最外頭,和紀雲汐隔了老遠,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沒。

不知過了多久,閉著眼睛的紀雲汐睜開了眼。

她望著上頭的床頂,自言自語般說了句:“我生氣了。”

紀雲汐的語氣,和往日一樣平淡,聽著仿佛在說今晚月色不錯。

吳惟安闔著雙眸,聲音也輕:“馮家故意惡心你我,就是想讓我們生氣。氣到自己可不劃算。”

“我知道。”紀雲汐冷著臉,“可我真的生氣了。”

吳惟安低低笑了聲,他翻過身子,仰面躺著,雙手置於枕後,溫聲問道:“那你要怎麽才能解氣?”

紀雲汐眯起雙眼:“馮其石的舅兄在上京城有一家鏢局,開得挺大,挺賺錢。”

她頓了頓,從床上坐了起來,盤著雙膝,面向他,正色道:“我要搶鏢。”

吳惟安偏頭看過去。

房內一片黑暗。紀雲汐那雙眼,在朦朧的夜色中,亮得驚人,似乎在冒火。

他沒忍住,笑意從心口蕩漾開,胸腔跟著震動。

紀雲汐莫名其妙,皺眉:“你笑什麽?”

吳惟安斂去笑意:“沒什麽。”

紀雲汐再次重復:“我要搶鏢。”

吳惟安似乎是真的困了。

他低低嗯了一聲,聲線染上倦意,帶著幾分慵懶和隨意:“那便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