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吳惟安愛慘了她紀雲汐

春闈名次是上午巳時出的,沒過多久,全上京城基本都已知曉紀明雙拿了榜首,吳惟安得了第三。

吳惟安當眾掩面而泣的一幕,更是被大家傳得繪聲繪色。

甚至,他自述的準備春闈期間一天睡一個時辰的事件,已演變成每日通宵達旦寒窗苦讀,只有撐不住才會眯一會兒了。

春闈告一段落,紀明喜難得回家用午膳。

今日紀府午膳很是豐盛,全為了慶賀紀明雙的好成績。

用過午膳後,兄妹四人靠坐在書房美人榻上歇息閑聊。

紀明焱雙手托著下巴在懊悔:“我們應該把妹夫和妹夫他二弟留下用膳的。”

紀明喜雷打不動地喝著他的茶,微微嘆息:“沒想到,惟安這孩子真的考了第三。”

紀明雙到現在也沒想通,甚至提出一個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解釋:“他怎麽考的?大哥,不會是翰林院的大人們弄錯了罷?”

聽到這裏,紀明焱一下子坐直,開始訓導弟弟。

畢竟在家裏,除了紀明雙和紀雲汐,就他最小。

而三妹,紀明焱一向不會訓,那就只剩下紀明雙了。所以只要有訓導弟弟的機會,紀明焱就一定不會錯過。

“明雙啊,你怎麽能這麽想!”紀明焱苦口婆心,“早上你也在,你沒聽見妹夫說的嗎?他這些年寒窗苦讀,有如今的成績不是很正常嗎?不是我說你啊,明雙啊,你要是有妹夫一半努力,你十歲就可以去參加科舉,風風光光當狀元郎了!”

紀明雙:“??”

早上發生的事情,紀明喜還不知道,他問了一句:“早上惟安說了什麽?”

紀明焱便繪聲繪色,一五一十把吳惟安說的那番話,重新說了一遍。

紀明喜聽著聽著,便將手中的茶盞放下了,面上動容:“這些,你妹夫他前頭從未說過。”

紀明焱自認為他非常懂他這妹夫,便代為回答:“這些年,太多人看不起妹夫了,妹夫也對自己沒了信心,故而才不敢說他早年就這麽努力讀書。否則努力了還一事無成,豈不是讓人更看不起他?不過到底都熬過來了,這些日子,我陪伴在妹夫身側,真的是很心疼他。所以明雙啊,你不能再這般看不起妹夫了。說起來,妹夫可你比厲害多了。”

紀明雙:“???”

紀明喜設身處地想了想,頓時心中多了幾分愧疚之情。

這妹夫出生便沒了生母,那吳大人雖然是個好官,但一定事務繁忙,也顧及不到家裏長子。妹夫在這樣的境地長大,故而才養成了如今這幅畏畏縮縮的模樣罷?畢竟繼母定不如生母,在繼母手下討生活,相當於寄人籬下了。

紀明喜對著旁邊的紀雲汐道:“雲娘,還是你看人準。在這上面,我也要多和你學,不能以貌取人。說來慚愧,我原先覺得惟安不是個好的夫婿人選,心裏著實不同意這門親事。可現下聽明焱這般說,我才知道惟安心性如此之堅。”

紀雲汐從坐下開始就沒開口說過話,因為她在研究如何經營古代的賭坊。

她之前從未了解過這個行業,所以一切都是全新的,都需要學。

聽到兄長這般說,她才擡起頭:“兄長謬贊了,安郎他沒六哥說得那般好。”

紀雲汐說的是實話。

吳惟安準備春闈期間,睡眠充足,而且睡眠質量應該也很好,吃的喝的更是奢侈,所以都有些營養過剩。她看他皮膚又更白嫩了一些,本就高的個子,似乎又高了那麽一點。

畢竟算起來,吳惟安也就比她年長兩歲,不過十七而已,還是能長高的。

但聽在幾位哥哥的耳裏,紀雲汐這話完全就是謙虛。

紀雲汐輕輕挑眉,知道他們誤會了,但也懶得解釋。

算了,她說的話,很多時候都是真的,但很多時候也都沒人信。

就像她之前說吳惟安挺好,他們不信。她現在說吳惟安沒他們想的那麽好,他們也不信。

幾人又說了幾句,忽而紀明喜的仆從神情凝重地快步走了進來:“侯爺,聖上請您即刻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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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喜到禦書房時,裏頭已經有不少人了。

太子,禦史大人馮其石,還有他吏部旗下的侍郎、郎中、員外郎幾人,及翰林院幾位很有聲望的大學士,甚至大理寺和刑部的大人們也在。

皇帝坐在上方,面容溫和,看到紀明喜進來,語氣還含著幾分笑:“明喜來了。”

他轉向馮其石,道:“明喜估摸著還不知道這事,你說給他聽聽,也聽聽明喜怎麽解釋。”

紀明喜看到這滿書房的人,其實心裏大概就猜到了怎麽一回事。

但他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慌不忙,恭恭敬敬給皇帝、太子見了禮,最後看向馮其石。

馮其石一臉他也不想這樣,但職位在身不得不說的樣子:“紀大人,我知你為人,知道你斷然不會這般做。可我是禦史,監督百官、整肅綱紀是我之職,接下來說的話,還請紀大人勿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