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只要不死,就必須得給她進這考

大瑜朝科舉考試是一步步選拔的,先是秋季的鄉試。一般而言,只有通過鄉試的舉人才能參加這二月春闈。春闈過後揭榜,榜前二百八十八名貢士參加最終的殿試,由聖上排出最終名次。

不過,大瑜朝有一項慣例,每位從六品及以上京官,能有一名免鄉試的名額,直接參與二月春闈。

紀雲汐有五位哥哥,大哥二哥五哥六哥七哥,三哥四哥由於天花很早就沒了。

大哥紀明喜從小和太子一起長大,後來父親意外去世,小小年紀便承了清遠侯的爵位,加上太子和聖上賞識,直接在官場上平步青雲,無需參與科舉。

二哥如今駐紮在大瑜邊境,走的就不是科舉的路子。

五哥無官職,也沒有當官的心思,略去不提。

六哥是憑借那一手好毒術進的大理寺,所以這免試的名額便落在了紀明雙頭上。

而吳家,說來也巧,去年秋季的鄉試吳齊還在平江當官,尚未晉升,沒有免試的名額。家裏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有參加鄉試,不過大公子臨時沒去考,二公子倒是中了舉人,名次在平江還是前五。

可沒過兩月,吳齊就升了從六品的工部員外郎,這下,吳惟安才能有機會參與這二月春闈。

平江離上京城隔得遠,這些事情,還是從平江過來參與春闈的舉人說起,大家才知道的。

春闈連考三場,每場三天。今日便是第一天,過會兒貢院一開,考生們便要進場。

故而此時,貢院之外擠滿了浩浩蕩蕩的舉人們,有些還在拿著書嘴裏念念有詞的背著,爭取能多看一點是一點兒。

而大多數考生,都已經沒什麽看書的心思,聚在一起閑聊,聊得便是那吳惟安。

“這吳大公子可真是鴻運當頭啊,前頭臨陣脫逃,沒參加鄉試,後頭父親就升了官直接免過鄉試。而且才到上京沒多久,就被那三姑娘看中了,成了紀家的女婿。三姑娘還為了他一擲千金!”人群中風塵仆仆從大老遠趕來參加春闈的書生,心裏很酸很羨慕。

“誰說不是!那紀家兄長可是尚書大人,這春闈之後安排職務,好差事不都落吳大公子頭上了?”

“那三姑娘聽說可是國色天香啊。”

“是也,在這之前,我可從未聽過那吳大公子的名號,是我閉塞了嗎?”

“非也,那吳大公子先前確實泯然眾人矣,也不知道紀家三姑娘是怎麽看上他的。”

這些書生千裏而來,雖對外都說是為了心裏的壯志,可心裏想的,無非就是在上京城謀個一官半職,賺點錢過點好日子,再娶個漂亮的媳婦。

結果,那吳惟安什麽都有了,他們能不酸麽?

有個書生忍不住問:“那吳大公子,是否貌比潘安?”

“非也非也,若是他貌比潘安,那也便罷了。可他也不過尋常長相,就是高了點白了點。”在年前雪宴上見過吳惟安的某家公子回道。

眾人搖頭,都想不通為何。

“聽說三姑娘為了這吳大公子的名頭,去賭坊砸了黃金白銀萬兩。”有人擠眉弄眼的,“可我就不信那吳大公子能中一甲,呸,別說一甲,我覺得他都不一定能進殿試的門!”

“但你們忘了,那紀大人是誰?”

“也是,那就算他過了春闈,但殿試是聖上親選,吳大公子也中不了一甲!”

“這倒也是,真不知道吳大公子給紀家灌了什麽迷魂湯,居然讓紀家為了一時之快,平白無故沒了這麽多銀錢!”

就在大家都在議論吳惟安時,吳惟安正在紀雲汐的馬車上。

紀雲汐在這些方面一向做的很好,她早早便起了床,親自去吳家接了她的搖錢樹,和搖錢樹的弟弟。

吳惟寧十分恭瑾地坐在靠門邊上,手裏拿著書本在看。

而在一旁,吳惟安拿著茶盞,抿了口茶。

不知想起什麽,他問道:“你有鏡子嗎?”

紀雲汐有些犯困,聞言彎腰,打開腳邊的暗格。

暗格挺大,裏頭放著不少東西,大多都是女子梳妝用的用品。

上好的妝粉、胭脂、額黃、唇脂等,還有面小巧精致的羽人紋手鏡。

紀雲汐將那羽人紋手鏡遞過去,吳惟安接過,對著自己的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照了個遍。

紀雲汐:“?”

她微微蹙著眉,看著吳惟安照鏡子,下意識也看了看他的臉。

每個人都是外貌協會,紀雲汐也不例外。

她當然也喜歡好看的男人,比如之所以能對家中六哥如此寵讓,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六哥的五官非常優越,眼睛大而靈,睫毛長而翹,唇色淡粉,皮膚白皙。目光炯炯地看著你的時候,真的就很像一只品相絕佳的狗狗。

至於吳惟安,他的五官單獨拿出來,都說不上優越,皆是中規中矩。眼睛不大不小,睫毛不長不短,一切都剛好卡在中規中矩的水準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