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章靜琴vs孟布彥①
“布和是堅硬,哈達是巖石,我是堅硬的巖石,穩定的依靠,你獨自一人,伶仃漂泊,不如便選了我做依靠,如何?”
馬上的男人似笑非笑,手裏玩弄著才傷過人的馬鞭,漫不經心地說出曖昧不明的言辭。
章靜琴捂住心口,急促的喘息著,繡鞋不知何時丟了一只,只著白綾襪的左腳踩在叢生荒草上,針紮似的疼痛從腳心蔓延至全身。
短短一日間,發生的事情比她從前十六年裏都要多。
倉促出嫁,大同府城被攻陷,匆忙出逃,夫家祖母與三嫂死在她面前,與新婚丈夫失散,又無處去尋舅父一家人的下落。
章靜琴獨自站在官道中央,聽著身後的馬蹄聲響,手中捏著那丸可以即刻致命保她清白歸天的秘藥,卻不甘心就此死去。
只這麽一個猶豫,差一點便將自己推進萬劫不復的境地。
十幾匹馬將她團團圍住,馬上眾人一色戎裝,只為首那人頭盔上簪著紅纓。
他們不是大殷兵士。
章靜琴的父親生前是幽州提刑按察使,這點見識她還是有的。
不是救星,便是敵軍。
而她,無處可逃。
“呦,原來是新娘子啊!”
有人開了聲,眾人立刻七嘴八舌起來。
“怎麽就你一個人啊?”
“新郎官哪去了?”
“要不要從我們中間挑一個陪你洞房?”
“還是你想我們全都做你的新郎?”
……
不幹不凈的話語,伴著哄笑,此起彼伏,不肯停歇。
章靜琴雙手用力攥握成拳,牙關緊咬,毫不爭氣地雙腿打顫。
她聽人講過,漢女在蒙人眼中與貨物沒任何區別,蹂躪玩弄,轉手易人,尤其以軍士最為兇殘,下至三歲,上至八十歲,落在他們手中,都逃不開被糟蹋的命運。
紅纓盔一直不曾開聲,緩緩打馬近前,半低著頭看她。
皎潔月光照耀下,少女才開過臉的面孔猶如汝窯出品的頂級瓷器一般完美無瑕。
細長的眼睛裏閃過毫不掩飾的色。欲,紅纓盔手執馬鞭抵在章靜琴下頜,粗糙的鞭子在她嬌嫩的肌膚上摩擦出一道紅印。
章靜琴偏頭躲開。
她能做的也僅此而已。
哦,不,她還有那丸藥。
手才舉起便被馬鞭纏住,紅纓盔長臂一展,便將她擄上馬背,抱在懷中。
“新娘子,你只是不知道洞房是多麽美妙的事情,等你嘗過這人間極樂,懂得了男人的滋味,保證歡喜還來不及,哈哈哈……”
章靜琴給出的回應唯有掙紮。
“這麽不甘願?”紅纓盔停下動作,“這樣好了,我給你三次機會,如果你能逃脫,我便放了你,我的手下也絕不碰你。”
他果然放她下馬。
“你只管走,一刻鐘後我們才去追你,如果追上了,就重來,若是追不上,你當然得回自由。”
那一刻,章靜琴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平安走脫,便是跑不遠,躲也是能尋一處地方躲的。
半個時辰後,當被紅纓盔獰笑著撲倒在路旁的草地裏時,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麽天真可笑。
這不過是一場遊戲,紅纓盔是貓,她是老鼠。
貓兒抓到獵物後,總要耍弄幾回,故意放走,待獵物以為逃出生天,拼盡全力脫困後,再將之捉回。
如此反復數次,待獵物終於精疲力盡,連精神也飽受折磨,貓兒才不慌不忙地開始享用。
章靜琴沒有尖叫,力氣都攢下來用在掙紮上。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真正的用處。
她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普通少女。
從力氣上來說,便是尋常的斯文書生也強過她。
何況,現在面對的是一個高大強壯的蒙古將官。
“我先給新娘子開。苞,今天晚上咱們全都做一次新郎官……哈哈哈。”
紅纓盔騎在她身上,嘴裏不幹不凈,大力撕扯著大紅織金的新娘服。
最先遭殃的是羅裙。
而後發現這種錦緞厚且韌,撕來費力耗時,索性直接掀起,露出裙下的白綾中褲。
新娘所穿的中衣,因代表貞潔,與尋常中衣有所區別,褲帶並不系在腰前,而是系在背後,與肚。兜的紅緞帶末端結在一處。
大掌在腰腹間摸索一陣,找不到那機括要害,便失了耐性,扯住布料再次撕扯起來。
那白綾乃貼身之物,自是軟薄柔滑……
耳中清晰聽到布帛撕裂之聲。
章靜琴本已力竭,在這聲響刺激之下,忽地又卯起勁來掙紮,結果遭到暴力鎮壓,被紅纓盔惡狠狠地扇了數個耳光。
打得她頭暈耳鳴,眼淚不由自主地往外冒。
“新娘子,老子告訴你一個實在的道理,今個兒咱們兄弟幾個肯定要輪番幹你,你老老實實地順從些,遭得罪就能少些,否則……”
紅纓盔頓了頓,又續道,“……就是你成了一條死屍,咱們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