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勝天半子(第2/2頁)

用錢一白自己的話來說,這是求仁得仁。

錢玉龍也是半個多情種子,之所以說是半個,是因為錢玉龍並不濫情,這些年來除了在正妻和柳玉霜的身上下了許多功夫之外,並未在其他人身上耗神,就算偶有幾個,也是逢場作戲居多,遠不如他老子那般“戰績輝煌”。

在錢玉龍返回金陵城的時候,城內局勢已經徹底穩定下來,各路邪道高手逃散一空,官軍的“叛亂”也被鎮壓下來,“叛亂”的賊首,也就是江州總兵,已經伏誅,其余人從犯也都已經束手就擒,出身於江州本地士紳的江州副總兵帶兵圍了總督府,不過美中不足,江南總督趙宗憲並沒有返回總督府。

自從天寶四年以來,朝廷衰弱而地方勢大已經成不可挽回之局勢,而一地總督只是地方勢力的代表人物,如果總督選擇與地方士紳為敵,那麽總督傾覆也就在頃刻之間,趙世憲便是一個絕佳的例子。

當然,這些士紳不會公然與朝廷做對,而朝廷也無力問責,雙方會繼續保持默契,於是所有的罪責都必然會落在總督的身上,那麽趙世憲就算僥幸不死,其結局也已經注定。

至於陳舫,他同樣沒有返回織造局,想來是與趙世憲一起逃出了江州。

錢玉龍直接來到總督府,堂而皇之地坐在總督府的大堂上,拿起那塊代表著總督權威的驚堂木,輕輕摩挲,然後感嘆道:“朝廷設有遼東、幽燕、秦中、荊楚、齊州、江南、蜀州七大總督,前些年時蜀州失陷,蜀州總督被撤銷,如此便是還剩下六大總督,今日過後,怕是只剩下五大總督了。”

如今的江州布政使侍立一旁,賠笑道:“趙世憲倒行逆施,竟然在落花台上大放厥詞,說什麽為了保住他趙世憲的項上人頭,勠力同心,共赴時艱。還說什麽他好不了,別人的家人一個都別想跑。實在是昏了頭,瞎了心。”

“趙世憲喪心病狂,不得人心,被江州百姓所唾棄,趕出了金陵城,如今已是惶惶如喪家之犬。”錢玉龍放下手中的驚堂木,微笑道:“依我之見,此人與宦官陳舫一定是逃往蘆州,去那荊楚總督的行轅搬救兵去了,我們不必管他,任他遭天下人唾罵,我們只管做好我們江州自己的事情。”

幾位官員同時道:“是。”

錢玉龍從大案後起身,向外走去,吩咐左右道:“對了,我也該去見一見我那位妹妹了。”

就在此時,一位錢家供奉來到錢玉龍身旁對他耳語幾句。

錢玉龍一下子怔在那裏。

錢玉樓竟然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