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可算盼到這一天啦

諸侯需要表態嗎?那是肯定的呀。

就說了,周朝是宗法社會,也就是家族管理模式,周天子是宗主,各個諸侯是小宗之主,極少數的異姓諸侯算是家仆。

現在某一“房”要鬧分家,多少會提一嘴意見。

“除卻楚國,其余諸侯接連反對。”士匄臉上充滿了不屑。

楚國是服軟了,但是他們仍然拒絕作為周天子的臣子。

呂武玩味地問道:“幾人叛逆亦是如此?”

周王室不是宣布齊國、衛國、鄭國、宋國是逆臣嗎?

有了周王室的背書,晉國滅了鄭國和衛國,還對兩國的城邑進行了吞並,引起的反響卻依然很大。

士匄說道:“宋國並未表態。”

彘裘湊趣似得補了一句:“宋國如今仰仗於我,何敢如此。”

是啊,宋國又到了需要晉國保護的時刻,惹毛了範氏就是一種自絕的做法。

一旦範氏建國,吞並了鄭國的範氏會是宋國的鄰居,毛病了才去招惹範氏。

中行吳先嗤笑了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才說道:“魯國反對最烈。”

咋?那幫嘴炮是收不住嘴,還是怎麽了。

魯國不是很討厭晉國一直幹涉自己的內外事務嗎?一邊接受保護,另一邊不但一直嘴炮,還玩筆鋒搞小手段。

現在,魯國討厭的晉國要被分家了,不是應該興高采烈嗎?

呂武說道:“魯國仰仗於我,然口誅筆伐不斷。現如今齊國有中興之勢,魯國憂慮失去我等保護,將有國祚傾覆之危。”

這簡直就是掀開了魯國所有的遮羞布,直接定義是心口不一,外加極容易忘恩負義的國家。

崔杼本來只想帶耳朵來聽,不打算講點什麽,忍不住說道:“魯人之無恥,舉世罕見。”

齊國一直是魯國的敵人,崔杼當過齊國很長一段時間的執政。

如果說誰對誰最了解,無疑是互相為敵了。

作為敵人,肯定會想方設法去了解對方,搞到遠比對方更加了解自己的程度就算成功,好做到知己知彼才能戰而勝之。

在春秋時期,魯國的名聲一直不怎麽樣,他們將雙標玩得太溜,並且還搞出了“只能我欺負你,你不能欺負我”的那一套。

現在那位夫子的爹被呂武拐走,沒有了夫子那些徒子徒孫洗地,不被洗白的魯國在後世絕對會是臭大街的存在。

真實情況是什麽?是魯國那塊土地玩筆的人,他們從春秋到戰國,一直到西漢、東漢,名聲從來都是臭大街,還是到了兩宋才被洗白的。

而到了兩宋,想一想當時誰變得牛逼哄哄,是不是立刻就想起“洗地”、“洗白”、“操控輿論”等等的字眼了?

呂武聽了一小會,沒有掩飾自己的快意,說道:“諸侯僅有言語,我原以為必起大軍來攻。”

士匄和中行吳配合著發出一陣“哈哈哈”的大笑。

其余人當然也要給面子,跟著笑就對了。

韓起一邊笑,一邊想道:“諸侯巴不得晉國衰弱,不慫恿就算不錯了,怎麽可能阻止的嘛。”

在大體上,諸侯是一種嘴巴裏反對,內心裏盼著晉國趕緊分崩離析,心口不一的態度。

他們當然要提出反對意見,要不然國內也有大臣那麽玩,豈不是要國將不國啦?

打從真實的態度上來講,他們又受到晉國的強壓太久太久了,一直以來被壓得喘不了氣,眼見著晉國自己在鬧分家,不由開始想象沒有晉國壓迫的日子會過得如何如何舒心。

他們對周天子賞賜爵位很有意見,當下畢竟是“臣下之臣非我臣子”的時代,怎麽能越過晉君姬彪去橫加幹涉呢?

只是吧,獲得爵位的那一批人保證了周王室仍為正朔,並且立下了捍衛文明得以延續的大功勞,不賞好像也說不過去。

而晉國好像是對那一批人有那麽點賞無可賞的樣子?

畢竟,呂武、士匄等人已經是地位超然的“卿”了,官職上沒得升,財帛、土地、人口要賞應該賞多少才合適?

當然,諸侯並沒有講太多,一來是擔心治下臣子會學呂武等人,再來就是很想晉國自行土崩瓦解,勸諫的時候也就選擇了嘴下留情。

另有一點,誰都怕措詞太過嚴厲,真把封賞給攪和沒了,呂武等人會發狂地進行報復。

所以了,周天子要賜爵位,諸侯一片反對之聲,用詞方面大抵上比較溫和,行動方面則是一點都沒有。

本來要搞大動靜的齊國甚至停下了下來,一點都不想刺激中行吳喊來陰氏和範氏合流,再集結大軍出征齊國。

現在的國際局勢很詭異,不管之前要搞什麽都停下動作,眼巴巴地等著事情能有個最終結果。

呂武很滿意那種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