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劃江而治,如何?

呂武很認同“好奇心害死貓”這一句話。

然而,人要是對什麽都失去好奇心,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

他先是盯著公子午看了一小會,環視臉色各異的本國貴族一圈,一陣“呵呵”的笑了起來。

不屏退旁人來顯示自己的大胸懷?要是等一下公子午講的事情過於勁爆,完全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和難堪了。

人不但要有自知,尤其不能自作聰明。

呂武莫名地想到了一個皇帝。

這麽一個皇帝,他為了顯示自己的仁德去到一座監牢,不問罪犯到底犯了什麽事而被抓住服刑,幹了讓所有罪犯回家探親的舉動,並跟罪犯約定時限讓他們自行返回。

沒有半點神奇的地方,罪犯到了約定的時間果然一個不少的回到監牢。

知道為了確保沒有罪犯逃跑,該皇朝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嗎?

又知不知道為了保證一個罪犯都不死,死傷了多少為皇帝賣命的健兒?

說白了,皇帝要裝逼,苦活累活和送死都是手下人去頂。而皇帝只要罪犯能在約定時間一個不少地回到監牢,用此來彰顯自己的威望與仁德,才不在乎到底死了多少手下。

其實這個皇帝挺傻逼的。不知道他這麽演被一眾世家門閥用看猴戲的目光看待,還以為自己真的幹了一件非常牛逼的事情。

至於平民怎麽看又怎麽想,以那個皇帝所處的時代,平民算是草芥一般的定位。

解朔率先站起來,無聲行禮退下。

有了解朔的帶頭,趙武、中行吳、彘裘和羊舌肸也都先後站起來行禮告退。

呂武看向了沒有動彈士匄和魏絳,眼神有那麽點玩味。

剛才魏絳在思考自己的事情,看到呂武用玩味的目光看過來,心裏一緊也趕緊行禮退下。

“我亦需退?”士匄有點沒有逼數地問道。

呂武並不知道公子午到底想說什麽事,想了想對士匄說道:“你我互盟,至不分彼此?”

結盟了是一回事,互相之間是不是要有點隱私和空間呀?

如果範氏認為陰氏所有的事情都能參與,陰氏是不是也能攪和進範氏的所有事務裏面?

士匄站起來說道:“我以為國事無需避嫌。”

要怪,怪你自己沒開口讓人退下,俺怎麽知道你們要說的是國事還是私事。

面對這麽沒皮沒臉的家夥,多少讓呂武哭笑不得的同時,感到了不小的忌憚。

士匄就一個意思,試探呂武跟公子午聊的會是公事還是私事,目的達到也就走了。

“陰子之德,澤及中原,眾‘卿’降服,可喜可賀。”公子午這是在講怪話嗎?

呂武目光變得銳利,說道:“魯人叔孫豹有言,人生當追求不朽,復道‘立德’、‘立功’、‘立言’自可不朽。武於國有功、於眾有德,尚缺有言。”

不過也快了!

著書立作這件事情遠比想象中來得困難,呂武花了七八年的時間才搞出一部跟“法”有關的書籍,另外雜七雜八的著作還沒有歸納細分。

在這二十來年的時間裏,呂武一開始沒有那個條件搞內部教育,後來其實也不具備充足的條件,無法搞全民教育,搞精英培養還是可以的。

陰氏之中,多的是功勛子弟獲得教育,比如呂陽身邊團結的一群從學府畢業的二代,更多的二代則是仍在“陰”城的學府就讀。

早期只有家臣級別的二代夠資格進入學府,後來條件越變越好也就放寬了生源,隨著“大夫”、“士”和“徒”的子嗣大批進入學府,時間越是往後推移,陰氏的優勢必然變得越大。

這種“大”是體現在從學府畢業的二代,他們將被安排在一些崗位作為副手,漸漸變得成熟也就能夠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不要小看管理層的質量,一個團隊最為重要的就是管理層。至於有多麽重要,不需要過多的解釋吧?

聽到“不朽有三”的公子午明顯震驚了。

要不咋說魯人嘴炮牛逼?他們講出來的道理,聽著非常有誘惑性質,本身能不能做到根本不重要。

“我王已知陰子在秦所為,敢問陰子意欲如何?”公子午回過神來,決定不按呂武的節奏來。

呂武一臉詫異,說道:“秦庭兩次刺殺於我。我欲如何制秦,與天下人何幹?”

如果一方按照規矩來辦事,別人再怎麽樣也要有一個底線。

秦國先不講規矩,無論得到了什麽樣的報應,不是挺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楚國問呂武想對秦國怎麽樣不算多管閑事,他們跟秦國在數十年前結盟,一直都保持著盟友的關系。

等於說,陰氏搞了秦國,打從法理性質上來談,楚國是有合情合理的幹涉權利的。

公子午覺得跟呂武說話太難受,卡住了半晌,問道:“陰氏欲滅秦,欲代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