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草,完犢子了!

很久很久以前,人們出現了紛爭,不管人數有多少,產生死傷了沒有,一概就是雙方的人亂糟糟地進行較量。這種方式之下,不管參與的人有多少,充其量叫鬥毆。

有大佬覺得亂糟糟的打架不行,應該有相應的組織和隊列,研究出了“陣”這種東西,自此各個勢力之間紛爭出現了變化。

那種變化叫變得有組織有紀律,一切只因為想要組成“陣”必然存在約束。

有了約束會變得有組織。而組織又需要紀律去進行約束,大佬拍腦袋一想:“人做事分對錯,對和錯又需要‘法’定性,部落已經有了‘法’,軍隊也該有!”

然後,“法”被引進武裝隊伍,使得武裝隊伍變成了軍隊,管束士兵的也就叫“軍法”了。

有了“軍法”的存在,軍隊對“陣”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他們又看到了布“陣”廝殺帶來的效果,將這一項知識傳承給了後代。

自“軍陣”出現之後,有了約束,產生組織,用紀律來進行監管,廝殺從此不叫鬥毆,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戰爭。

人類的紛爭從“鬥毆”到“戰爭”走了多久?史學家一再查找史料,他們因為某些原因無法找到夏朝和商朝的資料……其實就是夏朝和商朝文字方面很是欠缺,史料著實太少太少,只是找不到,不代表沒有。他們找到了周朝的一些史料。

周武王要求軍隊每前進六步七步,就要停止取齊,以保持隊形;每擊刺四五次或六七次,也要停止取齊,以穩住陣腳。

以上就是史學家所能找到關於軍陣最早的描述。

先不管周武王到底還玩了什麽招術去瓦解殷商的士氣,他率領五萬有組織有紀律又會擺陣的姬周(不是人名)大軍,輕松擊敗了十七萬僅是依靠個人武勇的殷商大軍。這是一件明確被記載的軍事史。

姬周一朝開始重視軍陣的運用,搞出了很多的陣法,後來又慢慢刪減掉那些華而不實的玩意,留下幾個認為切實可用的軍陣。

這麽一搞,周王室分封的各個諸侯國,他們發生戰爭,到了戰場雙方一擺陣型,會納悶:握草,俺這麽弄,你也這麽弄,搞啥嘞?

因為總是會擺出相同的陣型,各個諸侯國覺得自己應該變個花樣,有些玩砸了弄得人死國滅,有的則是越玩越好。

春秋中期是屬於晉國和楚國的時代,兩國相爭為諸夏戰爭史貢獻了很多的經驗。

說到“經驗”這種東西,有一場晉軍和楚軍的交戰充滿了“幽默”的色彩。

“邲之戰”是數十年前決定諸夏歷史走向,又關乎到國運的戰爭,然而晉國戰敗了。

那一場戰爭給諸夏戰爭史貢獻了一件非常奇葩的事情。

戰敗後晉國的軍隊太多,亂糟糟的跑不起來,楚國人在後面教晉國人把戰車前面的橫木抽掉,避免互相幹擾。

晉國人剛剛逃跑了一段,戰馬又開始盤旋不前。楚國人又教晉國人把旌旗撇掉,把車轅端的橫木也扔掉。

晉國人一邊照做,一邊還回頭嘲諷楚國人,說自己不像楚國多次戰敗逃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這件事情的奇葩之處不在於戰勝者怎麽不逮著戰敗者大殺特殺,春秋中期的戰爭根本不是為了趕盡殺絕,不追殺才是正常,追殺反倒是一種不正常。

“邲之戰”的奇葩之處在於戰勝一方教戰敗一方怎麽進行逃跑,偏偏戰勝方教了反倒被戰敗一方嘲諷,雙方一路追一路教導和反嘲諷,動手的事沒發生。

所以,明明就是一場曠世大戰,弄得好像是在過家家,就問奇葩不奇葩吧!

對於陣型的研究,不管各個諸侯國的研究成功或是失敗,他們一再研究下來也就產生了“陣型文化”這種東西,又在各種潛移默化的作用下習慣成自然。

現在,呂武看著範氏和趙氏的部隊進行攻城,守衛城池的鄭軍按部就班地守城,自己看的滿心尷尬,很明白“從無到有”的艱難。

“範卿亦有克數城戰績,寡人無憂。”國君看得很專注,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是的呢。

士匄不是沒有攻打過城池,比較關鍵的是那些城池非常“中規中矩”。

怎麽說?要看現在的人建造城墻的出發點是什麽了。

人類一開始用欄柵在外圍弄一個圈,為的是防止野獸躥進生活起居場所。

城墻的出現也有防止野獸襲擾的出發點,後來發現能夠有效抵禦敵軍的入侵,開始對城墻有更高更厚的需求。

在春秋中期之前爆發的攻城戰肯定有,並且一定還不少,後來姬周一朝搞禮儀制度,給諸夏各國做了相關的限制。

在禮儀制度的約束下,晉軍和楚軍能在“邲之戰”搞出奇葩的一幕,出現戰爭在野外對決也成了習慣,貴族對於攻城戰感到陌生很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