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處心積慮落了空,範氏依然硬上弓

滿肚子火又滿腦子暴虐的士匄吃嘛嘛不香,晚上睡覺都能剛睡著又立刻醒了。

翌日天沒亮,他頂著熊貓眼出現在眾人面前,沒多余的廢話,說道:“飯後出營列陣,今日必滅鄭軍於此!”

才沒人會在這個時候跟士匄唱反調,一個個認真地應下來。

他們吃飯吃到一半,有人匯報說是鄭軍那邊派來使者了。

如果按照本意,士匄見都不想見,只是貴族的涵養又不允許幹出那種事情。

為了不發生當場弄死鄭國使者的慘劇,強壓怒火的士匄選擇讓魏琦出面,自個兒則是選擇眼不見為凈。

鄭國使者是來請求投降輸一半的。

他們願意按照規矩留下一半的人和物資,用偃旗的形勢進行撤軍。

魏琦可不想做這個主,說是需要好好思量一下,安頓好鄭國使者,再去跟士匄轉達。

聽完鄭國使者述求的士匄臉色僵硬,深呼吸一口氣之後筆挺挺地往後倒了下去,直接讓魏琦坐在了原位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幸虧士匄身後有墊子,要不那麽砸下去,砸到後腦殼,給砸傻了可怎麽辦?

反應過來的魏琦霍地站起來,想上去又止步,緊張地看著範氏家臣對士匄一陣搶救。

重新醒來的士匄只感覺“人中”火辣辣的疼,呼吸方面需要很刻意,對著魏琦慘笑說道:“鄭人欺我,辱我。”

是這麽回事嗎?

也就是士匄覺得自己無比尊貴,碰上明明輸了不肯認的鄭軍,認為鄭人小看他,不尊重他。

而他暗自發誓要全殲鄭軍,等來了鄭國使者請求投降輸一半的請求。

這麽一陣內心戲狂飆,走勢來來回回地跌宕起伏,他把自己的心態給搞崩了?

魏琦則是心想:“士匄這麽賣力的表演,看來老範家是盯上了鄭國,接下來會持續攻打鄭國來壯大範氏了?”

不怪魏琦多想。

陰氏和魏氏死盯著秦國打,每年多多少少會取得收獲不提,隨著一次次的西征也將來自西邊的威脅清掃幹凈。

僅是封地周邊沒有威脅這一點,能夠使得家族得到安穩發展的機會,一增一漲都意味著家族會變得更為強大。

範氏不太好去跟鎖定甘國和南燕的智氏搶,不是範氏怕了風雨飄渺狀態下的智氏,純粹是會引起其余卿位家族的警惕和敵意,拿到“祭”地再盯上鄭國就很合適了。

當然了,士匄的表現是不是在發揮演技,只有他自己心裏面清楚。

作為一家之主又是“常務卿大夫”的魏琦則是按自己的思維,去進行一種必需要有的猜測。

而這樣進行猜測非常合情合理!

魏琦覺得自己應該送個人情,說道:“鄭來使不為‘正’,無甚溝通之便,我自可戰也。”

什麽時候一個鄭國的小小大夫能跟晉國的“卿”平等對話啦?

這可以視為鄭國不講道理,直接趕跑那個鄭國大夫,再大軍直接壓上去開打。

士匄眨了眨眼睛,看向隨軍出戰的士弱,聲線很虛弱地說道:“由你統軍,務必全殲此處鄭人,以報此仇!”

士弱是士渥濁的兒子,士渥濁是士匄的叔叔,所以士弱是士匄的堂弟。

他十分嚴肅地應“諾!”,再對魏琦行禮,虎著一張臉出去了。

現在範氏的一眾人等內心裏是愉快的。

他們覺得士匄的表演痕跡重了一些,還需要好好地練一下演技。

只是,他們也看到了魏琦的不阻止乃至於是認可,心情又怎麽能不愉快呢?

換句話說,範氏就是盯上鄭國了!

另一邊,覺得已經展現非凡勇氣和堅韌意志的鄭人,他們認為應該給留下一些勇士的“種子”才打算投降輸一半的。

這種想法很高級,某種程度來看的話,鄭人……至少是他們這批“劫後余生”的人,屬於強者的意識又開始在覺醒了。

派出去跟晉人溝通的使者被驅趕回來,下一刻是晉軍再次壓上來,整得他們陷入患得患失的糾結心態之中。

士弱的任務很重,不能給鄭軍想表達什麽的機會,也就是不管鄭軍出營交戰,還是鄭軍要掛免戰牌,都不能有任何的耽擱,該做的就是直接殺上去。

範氏隨軍的五百騎手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了。

由於範氏無法也不能去侵犯屬於陰氏的“專利”,範氏沒列裝馬鐙、馬鞍和除了陰氏之外誰也沒有注意到的馬蹄鐵,能騎乘馬匹作戰的人,無一不是真正的善騎之人。

“範氏未有招呼?”子深剛要下令掛上免戰牌來著。

他們真的沒有想到晉軍連聲招呼都不打,甚至幹出驅使單騎走馬沖營這種事情。

範氏的五百騎手在一眾鄭人不解或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們騎乘並不高大的戰馬進行沖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