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家國天下的年代

晉軍脫離與秦軍的接觸,撤回國的路上,行軍速度並沒有多快。

這一次參加西征的家族,一家家賺得盆滿缽,損失方面則沒有多少,無不感到心滿意足。

對於很多參戰的晉人來說,他們未必能得到多少好處,見識了更多的世面,開闊了視野,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這裏需要提到的是,個體參戰人員只是對所在家族履行納賦義務,主家要是給東西算額外的賞賜,不給也沒有任何問題。

原因是他們本來就是用要“血稅”代替交予財帛、糧食等等該交的稅。

等於說,他們沒出征還是要交稅的。

所以,主家願意賞賜是人情,不給則是道理,誰都別怨怪誰。

事實上的情況是,各家的武士階層更願意交“血稅”這種行為,才不樂意交納其它的資源。

這個並不是要錢不要命,純粹是覺得更劃算的同時,能獲得提升地位的機會。

而沒資格參戰的那些群體,例如屬民或奴隸這兩個階層,一樣對出征滿懷期待,希冀能夠用功勞改變自己的命運。

在晉國這邊,屬民有可能因為做了什麽而變成武士階層,奴隸也有希望拿功勞給自己贖身,成功改變自身命運的人不算多,但也並不是鳳毛麟角的個例。

在諸夏的其余列國,屬民和奴隸很難有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人一出生就是階級固化,無論幹什麽“鼠”永遠是“鼠”,“龍”就是“龍”。

晉國這邊“鼠”無法一下子成為“龍”,但至少不用再當“鼠”了啊!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晉國才是中原霸主吧?

當然了,想從奴隸之身在一代人之內成為貴族,哪怕是在晉國都沒有可能。不單純是社會不接受,更多是自身沒有積累。

他們過洛水與之前押解戰利品和俘虜的各部會合,再按照原路返回晉國地界。

說是“地界”,其實就是有一座城池來宣告主權,並不是什麽劃線的疆域範圍。

中行偃在停駐紮營時,找到呂武問道:“可需往‘新田’再分潤此行收獲?”

不是中行偃急切地想要得到自己的那一份,是回不回去“新田”再分戰利品代表兩種意思。

他們這一次並不是進行國戰,只是一種陰氏和魏氏牽頭,其余家族響應的私戰。

哪怕是家族發動的私戰,打贏了還是要給國家交“好處費”的。

畢竟,打贏了固然很好,一旦輸了還是要國家來擦屁股,哪有好處占盡不用付出的好事。

不去“新田”的話,能夠任由他們拿捏,想拿出多少就拿多少,不要搞得太難看就是了。

一旦要去“新田”則不能瞎糊弄,要不會搞得更難看。

呂武奇怪地看著中行偃,說道:“上軍將若不往‘新田’,我已將收獲劃分妥當。”

在之前,呂武已經向全軍通告,盡管是一次家族私戰,願意多付東西換取記功為前提,功勞還是能夠被領導班子所認可的。

中行偃當即說道:“我便不走‘棘門’罷。”

倒是合情合理。

已經是上軍將,依靠的是上面的哪位“卿”死了才有可能再挪一挪位置,功勞什麽的算是可有可無,留下更多的戰利品,不香嗎?

後續,範氏和智氏同樣表示不要那份功勞,只要到手的好處。

中小貴族但凡家裏還過得去,他們哪怕是少分一些東西也會選擇兌現功勞。

這個是需求的不同,采取的選擇也就不一樣。

去走“棘門”需要將其中的四成收獲上交國家,不走“棘門”則是要劃出兩成給西征發起者陰氏和魏氏,再拿出一成給國家意思意思,算是習俗也是規則。

因為是家族私戰的關系,比起國戰的選擇性更多,包括想要留下什麽和上交什麽。

大多數家族的選擇比較一致,要的是戰馬與人口。

他們這一次看到了陰氏的騎兵發威,哪怕僅僅是想窺探一下騎兵的領域,少不了後面在自家玩一玩,肯定也就對戰馬有所需求。

組建騎兵不理想,馬還能用來耕作與拉動戰車,是不是?

人口這種資源很萬金油,屬於自家用不上也能很容易賣掉的類型,怎麽都不會虧了。

這一次西征,他們打了義渠和秦國,一些不算義渠人又不是秦人也不是白翟人的某些小部落一樣被收拾。

義渠人不但大軍挨了打,棲息地也被晉軍一陣風卷殘樓似得肆虐。

秦國就更不用說了,北征大軍跟全軍覆沒差不多,後續可勁地一波又一波送人頭,國家核心腹地更是遭到了慘無人道的蹂躪和洗劫。

倒是白翟被呂武有意不進行攻打,後續派人前往聯絡進行某種程度的控制,損失也只是在跟秦國和義渠交戰階段,保存了一些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