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一個個都不安份

並不是一種錯覺。

呂武能感覺到來自智罃那種明顯的惡意。

這種惡意像是一種警告,暫時沒有演變成了實質上的對抗。

話說,智罃為什麽要警告呂武?

難道是因為呂武不再慷慨,致使智罃感到不滿了?

或者說,是因為呂武跟國君走得有點近,導致智罃必須進行警告?

可能也是陰氏的發展過於迅猛。

總之,呂武就是感受到來自智罃的惡意。

晉國的卿位家族互相提防和針對是一種很正常的事情,又離不開各項的合作。

用現代化來講,晉國卿位家族既是對手也是合作夥伴,不是純粹的敵我關系。

“我或許是需要幫解朔一把的?”呂武並不覺得魏氏靠譜,想著要不要拉扯一下小老弟。

這是建立在陰氏和魏氏有難以調解的矛盾基礎之上。

光是軍火市場的競爭,就夠陰氏和魏氏找不到和諧相處的基礎,別提陰氏想向西開拓,魏氏卻處在西面。

矛盾之所以沒有爆發,單純是陰氏幹不挺魏氏,魏氏亦無法覆滅陰氏。

真的與呂武有個魏氏的枕邊人無關,更不是因為其它的什麽交情。

同樣的道理發生在魏氏和韓氏身上。

韓氏在晉國西部有幾塊封地,算是僅次於魏氏在西面的第二大“封主”,導致兩家天然上存在競爭。

呂武知道韓厥一直想培養趙武,陰氏的出現卻是取代趙氏成為北疆“霸主”的地位。

這麽一搞,陰氏與韓氏又存在矛盾。

魏琦沒死之前,魏氏跟陰氏的矛盾很大概率會一直引而不發,雙方會是那種不可調解又親密合作的共生關系。

魏氏與韓氏的矛盾不大,不出現什麽突發事件的話,應該會一直相安無事?

呂武想拉解朔一把的根本原因比較簡單。

解朔再怎麽都是“卿”之一,代表擁有話語權。

解氏之所以無法發聲,只是因為他們太過於弱小。

呂武拉扯解朔一把,會不會破壞國君和韓厥的什麽計劃?

以自身需要為前提,得到的收益足夠,誰管什麽國君,韓氏不爽又怎麽樣。

但凡國君和韓厥想要針對呂武,沒有陰氏幫解氏,一樣會被針對。

身份地位足夠高,凡事是需要小心翼翼,走一步籌謀三步。

只是,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的程度,光是小心翼翼完全不夠。

畢竟,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還有另外一個道理叫“不進則退”。

男兒當自強啊!

晉國的卿位家族互相針對,一般根本不用找原因,真相信結盟之後就是鐵哥們,腦子肯定被門夾過。

呂武出了宮城,不出意外解朔自己湊上來了。

沒等解朔來得及說點什麽。

士匄和士魴對呂武發出邀請。

鑒於解朔好歹是一個“卿”的身份。

範氏的叔侄需要給“卿”這個身份尊重,一塊邀請了解朔。

結果是魏琦和中行偃看到幾個人湊堆。

搞乜嘢啊???

魏琦和中行偃想都沒想就求入夥。

智罃和韓厥當然也看到了。

元戎要有逼格,不能去求加入,需要一丟丟的矜持。

智罃只看到那六個“卿”很不懂事,有說有笑地離開,郁悶又惱火,更多的行為卻不能做的。

練了“龜息大法”的韓厥無法使人從臉上看出內心想法,面無表情地登車。

韓厥回去後會派人提醒趙武去向呂武匯報工作。

趙武是下軍尉,找呂武匯報工作很合情合理,工作匯報完,靦著臉坐在旁邊當聽眾,不合情也不合理。

可他還是個孩子呀!

孩子幹一些什麽事。

長輩們難道要當場喊打喊殺?

士匄和士魴邀請呂武有什麽目的?

如果只是呂武應邀,他們當然能講出來。

再增加中行偃、魏琦和解朔,他們只能東扯西扯當作純粹的聯誼會了。

士匄提到了跟呂武在南方合作的事情。

“陰氏灌溉之法善也。以家臣督之?範氏亦需。”士匄沒想白嫖,復道:“出役而代,兩家共贏。”

呂武沒反對的理由,笑著說道:“善。”

陰氏在“原”地和“溫”地的人手並不多,兩地合起來的農夫不超過三萬。

再加上駐軍以及家屬,陰氏在“原”地和“溫”地約有九萬來人。

這麽點人口肯定填不滿“原”地和“溫”地。

呂武的發展重心在“陰”地和“呂”地,連“霍”地都有些顧不上,不可能再遷徙更多的人口前往南方。

而“霍”地發展農耕的成本著實太大,呂武在“陰”地和“呂”地沒有利用到極致之前,只會拿“霍”地發展牧業以及礦業。

陰氏還向北和向西進行開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