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惹不起,惹不起了啊!

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智罃以前的名聲不好不壞,大體上還是比較有公心的。

現在接二連三地出大事,幾個大佬先後領了飯盒,晉國已經由著他說了算?

結果,才幾天而已,咋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一定是智罃覺得壓在身上的大山被搬開,沒有人再給予他壓力,說是得意忘形或什麽都好,其實很符合人性。

這個就跟現代的一個窮小夥突然中了五百萬那樣。

事實上,五百萬在一些有錢人眼裏就是小錢,猛然得到一筆橫財的小夥子則是迷失了本性。

簡單一點的說,就是飄啦!

看著智罃頻頻出昏招的呂武有規勸的心思,只是很清楚現在去勸,更大的可能性是惹人嫌。

再則,老智家已經顯露出打壓老呂家的心思。

前一刻還是親密戰友。

下一刻被當成威脅。

呂武沒那麽犯賤!

他沒從中推波助瀾算不錯了,還勸解個毛線。

而沒有推波助瀾的主要原因是不值得。

智罃再怎麽樣都經歷過大風大浪,一時間飄飄然,很快就會醒悟過來。

等他重新穩下心境,一定會回溯自己都幹了一些什麽,又有誰幹了什麽。

所以,呂武何必去幹未必能得到好處,等智罃冷靜下來發現不對,會報復的事情?

很多時候,事情就是壞在畫蛇添足上面。

順風,別浪。

逆風,穩住。

峽谷奮戰多年的呂武很懂。

就是辦不到!

人生不是玩遊戲,有著不知道多少次的深刻教訓,導致一直未能上王者的呂武,時刻提醒著自己。

“新軍佐或已回到封地?”祁奚最近一直粘著呂武,什麽事又不明白講。

算起來祁奚的年紀也很大,七十來歲了。

不出意外的話,他很快也會隨著老朋友而去。

也許是近期發生了太多事情的關系,他午夜夢回醒來時,不知道什麽情況總是會想起一些已經逝去的老熟人。

這個時候的人很迷信,導致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命不久矣,心態變得比較緊迫。

祁氏在他這一代估計也就這樣了。

他必須為下一代多著想,不能更近一步,無論用什麽手段都要保住現有的地位。

呂武聽到聲音轉頭看去,沒有馬上回答,是先行了一個禮。

不能飄啊!

越是得意,越要保持一顆謙恭心。

這是呂武覺得以上那句話完全能夠作為家訓。

也許應該補上一句:周公恐懼流言後,王莽謙恭未篡時。

至於老呂家的子孫後代好奇王莽是誰?

呂武有空能寫一寫故事。

沒空?

成為未解之謎便罷了。

祁奚回了一禮,以為呂武沒聽到剛才的話,又給重復了一遍。

“新軍佐早我等一日離開,當是已歸封地。”呂武說道。

他們身處曠野之中。

更精確的來說,地點是在汾水中上遊的偏東南位置,南邊就是少水的上遊。

這裏沒什麽名字。

也就是說,壓根就沒有經過開發,距離西邊的“隨”地約有個一百八十裏左右。

當然不是幾個貴族外出踏青。

整支隊伍有七萬人出頭,包括來自陰氏的兩個“師”又兩個“旅”,以及包括公族和其余貴族加起來的兩個“師”。

算戰鬥建制的話,就是三萬三千名戰兵,含六百二十乘戰車。

多出的接近四萬人,是作為輔兵。

四個“師”又兩個“旅”其實該是四百四十乘戰車的。

關鍵是隊伍中的貴族比較多。

現在這麽個年頭,貴族平時出門要講排場,輪到出征更沒可能步行或乘坐平常車架、騎馬,導致隊伍中的戰車數量遠遠超過了建制所需。

當自己父親戎右的祁午呆呆地看著側面的部隊。

那是來自陰氏的武裝。

一輛車架,可以是馬或牛來拉車,長長的車鬥後面坐著十二名戰士。

這些戰士無一例外都身穿鐵甲,手中的戰戈高高地豎向天空。

太陽照射下來時,戰士身上的鐵甲反射著陽光,戰戈的金屬部分反射寒光。

每三輛車架一個並排,幾乎延伸到大地的盡頭。

當然,這個是祁午的視覺感官。

人一滿萬無邊無際。

大地不是完全的平坦,高低起伏之下,祁午的視野有限,自然而然就形成陰氏部隊延伸到大地盡頭的效果。

要說祁午內心在想什麽,是極度震驚陰氏怎麽能那麽富!

不但來的戰士大半以上有一套奢華裝備,還有代步車輛能用。

一輛車至少兩匹馬或兩頭牛。

陰氏出動了至少一千八百輛車架?

那就是三千六百的馬或牛。

並且還沒算上用來替換的備用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