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來啊,弑君幹不幹?(第2/3頁)

本來很冷靜的呂武腦子裏千回百轉,下一刻就不是那麽冷靜了,甚至有點想抽自己幾巴掌。

他沒有穿戴甲胄,卻是喊上了武士,先去欒氏在新田的府宅外鬧了一波,又跑去宮城外面大喊大叫。

這一舉動很快傳遍了新田。

各家貴族無比理解呂武為什麽那麽幹,進行了交口稱贊。

事實上,趙旃是呂武的老丈人之一,姻親關系不是什麽關鍵。

較為關鍵的是呂武這一次在“新軍”服役,與秦國交戰立下那麽大的功勞,等於是趙旃進行了栽培。

呂武一旦對趙旃遭遇到不幸無動於衷,世人要怎麽看?

韓氏和魏氏的當家人得知呂武去大鬧欒氏府邸,還跑去宮城外又大鬧沒離開,派出了自家的孩子過去。

結果,韓無忌和魏絳帶著家族武士來到宮城門外。

這兩個韓氏和魏氏的正牌嫡長子,不吭一聲地護在呂武和老呂家武士的外圍。

知道得比較晚的智罃,他之前去了荀庚家中,看望病重難愈的堂兄,得知都發生了什麽,想了想吩咐隨行的兒子智朔,道:“你帶武士前往,只需無聲護衛陰武,無需再做其它。”

智朔今年十三歲,轉了轉眼睛,笑嘻嘻說道:“父親,孩兒知曉如何做。”

他帶著少量的武士抵達宮城門外,卻是看到人有些多。

已經不止是韓氏和魏氏的子弟過來,欒氏和範氏的嫡長子已經在場,同時郤氏家的孩子也來了。

更外圍,一些中等家族的家主在親自圍觀。

宮城這邊的城門外,聚了快上千人。

智朔壓根就不需要擠著進去,外圍的人一看智家人過來,十分配合地讓開道路。

“來之遲也!”智朔解釋自己為什麽會晚來,又說:“此次,我等同氣連枝!”

他們全部穿著便服,沒有一人身穿甲胄,只是都攜帶了武器。

宮城的城門本來是大開的。

守城的閽人一開始還在瞧熱鬧,得到命令關閉城門,上去城墻繼續看熱鬧。

這些閽人並非不信晉國有貴族敢攻擊宮城,他們之所以帶著看熱鬧的心思,有自己的想法。

郤氏最近跟邯鄲趙鬧得很不愉快,加入進來有自己的理由。

只有呂武過來鬧,事情只關乎到邯鄲趙。

韓氏和魏氏過來看顧呂武,只是出於一種親情。

等待有貴族過來圍觀,幾個卿位家族也參與進來,事情就開始變味了。

之前呂武還去欒氏府宅鬧了一波。

沒看欒氏都有孩子過來了嗎?

這次圍堵宮門就成了晉國貴族在對國君表達不滿。

“陰武子這是被利用了!”胥童看著國君在發狂咆哮,沒袒護呂武的意思,只是在講實情,小心翼翼問道:“君上,或可打開宮門?”

國君沒好氣地說:“打開宮門讓他們進來殺死我嗎!?”

胥童為國君的智商感到憂慮,解釋道:“如殺將進來,便為不忠;我料他們不敢。”

國君用劍指著胥童,罵道:“混賬東西!敢將寡人安危置於你所料!”

胥童看了一眼長魚嬌,卻見對方對自己搖了搖頭。

“陰武子為勇夫,寡人自然知道被利用。”國君記得呂武超級勇猛,下意識認為呂武的腦子長的是肌肉不是腦漿,忿恨地說:“諸‘卿’可恨!安敢如此欺淩寡人!諸‘公’無用,未有舉動!”

國君既是憤怒又是沮喪。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是國君啊,不該一言九鼎嗎?

然後,他一直在給公族爭取利益,不惜親自下場跟眾“卿”掰腕子,公族的那些家夥怎麽就沒點表示。

“公族無能!”國君胡亂揮砍了幾次劍,紅著眼睛看向胥童,說道:“寡人看錯了他們!”

胥童暗自撇嘴。

晉國公族但凡有點用,有國君的支持,又有天然的名份,不至於讓晉國的權力掌握在眾“卿”的手裏。

國君死盯著胥童,問道:“寡人該如何?”

胥童再次表達應該先打開宮門。

國君又一次進行了拒絕。

胥童無比心累,明明只要打開宮門就能一切迎刃而解,怎麽就不這麽幹呢?

國君卻有自己的擔憂。

晉國的貴族很大膽,弑君幹了不止一次,國君可不敢將自己的安危,建立在貴族擔憂史書執筆上的汙點。

胥童給出了另外的建議,說道:“君上可公布賞罰。”

然而,國君卻想起了禮法,說道:“此為元帥權柄,元帥未送來文書,寡人怎可代勞?”

這是他怕了。

一直沒吭聲的長魚嬌陰惻惻地說:“如此,君上可命閽人喊話,言明一切由元帥做主。”

國君品味了一下下,覺得這個主意好啊!

那些該死的貴族來堵門,作為元帥不但不阻止還讓兒子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