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陰謀在醞釀

即便是再沒有實權的國君,姬壽曼還是晉國的君主。

晉國這位國君的到來,為征討秦國增加了不少變數,給眾“卿”和貴族心裏平添了陰霾。

擋路的“高陵”被攻克。

如郤锜所說的那樣,晉軍拔除了“高陵”不會停留,將要直接轉戰“麻隧”這個地方。

郤氏的輔兵卻是建造了一座營地,郤锜派人通知國君能入駐後,自己帶著部隊走了。

姬壽曼卻是沒有入駐,連去看一眼都沒有,帶上隨行的公族,還有湊上來的各國國君,跟在大軍的後面向“麻隧”進發。

得知這一個消息的郤锜氣得滿臉鐵青,沒忍住出聲破罵。

郤锜想親自去找國君理論,卻被士燮攔了下來。

士燮其實不想管這種破事,本身對國君的做法也很有意見。

比較關鍵的是,他們現在正在討伐秦國,列國有那麽多國君和貴族也在。

真要鬧起來,郤锜頂多就是羞辱一下姬壽曼,一點實際好處也不會有,還證實了晉國君臣不合。

郤锜覺得自己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沒有聽士燮的奉勸,跑去找姬壽曼鬧了一場。

而姬壽曼被鬧了一陣,感覺十足的沒面子,又無法處罰實力強大的郤锜,沒有絲毫誠意地將一個叫長魚嬌的寵臣丟出來當替罪羊。

長魚嬌跟胥童就是一個性質,一樣獻了姐妹給姬壽曼當寵姬,自己也成了姬壽曼的嬖人。

他被姬壽曼丟出去時都傻了,眼見郤锜抽出劍就要來刺,趕緊跪地賠罪。

郤锜不敢殺國君,殺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嬖人還是敢的。

這時候欒書卻是突然出現,阻止郤锜殺掉長魚嬌,連同士燮將郤锜架起就走。

看了一場大戲的列國君主,除了齊君呂環(齊靈公)之外,其他國君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臉色不好看的幾個國君,他們都是仰仗晉國的保護才有安全感,並不希望晉國發生內亂。

而齊君呂環卻是沒忍住,直接來了個笑場。

“咳咳,寡人只是想起國中趣事。”齊君呂環腦子沒壞掉,就是找的借口很隨性,又畫蛇添足地解釋道:“並非看晉國君臣笑話。”

逃過一劫的長魚嬌心臟跳動速度快得不得了,看傻子一般地看著齊君呂環,眼角余光則是陰冷地偷偷看姬壽曼。

剛才要是欒書沒出現,長魚嬌就要死在郤锜劍下了啊!

胥童眼眸裏有著揮之不去的擔憂。

晉國上下都知道姬壽曼的盤算,無非就是想要扶持公族,也就需要打擊大貴族。

與晉景公的做法相比,姬壽曼還懂得拉一批吸引仇恨的嬖人,只是幹得太過於粗糙一些。

“招來陰武!”姬壽曼看上去還是嘻嘻哈哈,只是也被郤锜的蠻橫嚇了一大跳,不顧有他國的國君在場,說道:“寡人需要猛士保護!”

胥童拔腿就跑。

正在行軍的呂武哪知道隊伍中發生了一出大戲,還是在多國君主的注視下。

他的戰車在緩速行駛中被攔了下來。

過來的人當然是胥童,說道:“陰武子,國君有招。”

晉軍是成隊列在行軍,一輛戰車停了下來,整個隊列就動彈不得。

呂武皺眉看了一眼胥童,示意青控制戰馬將戰車讓出道路。

自家的老大脫離了隊列,老呂家的士兵當然是跟著來到路旁。

連帶歸附在老呂家名下的那些貴族,他們也是脫離隊列,不明所以地站在道路邊上。

“新軍”的軍將和軍佐都不在這邊,司馬以及各級軍官也不在。

在場中“新軍”職銜最高的是“帥”郤周。

看到呂武脫離隊列,郤周親自過來。

郤周一來就問呂武為什麽要脫離隊列。

呂武有事說事。

胥童現在看到郤氏的人就內心有些發怵,默不吭聲地站著。

郤周看上去比較怒,說道:“你為‘新軍’之‘旅帥’,非閽人!”

閽人就是宮城守衛。

胥童壯著膽子,說道:“陰武子亦晉臣,國君有招,敢不從命?”

郤周不搭理胥童,要求呂武歸入行軍隊列。

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破事的呂武,能感覺到郤周對自己的敵意,只是不清楚因為搶了郤周的功勞,還是有其余的什麽事。

“將主與軍佐不在。”呂武不能慫,面無表情地對郤周說:“你雖為‘帥’,卻非我‘帥’。”

你特麽官職是比我高,但不是我的頂頭上司!

郤周是個封建人,對呂武有了意見,清楚自己不是呂武的頂頭上司,才沒有進行治罪。

胥童催促呂武,說道:“國君有招,請陰武子前往護衛。”

呂武沒給胥童好臉色,說道:“我為‘新軍’軍將之‘軍尉’,履任‘旅帥’一職,非國君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