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程滑=工具人(第2/3頁)

其他首領也一樣。

他們不是第一次跟晉軍交手,只是真沒有遭遇過眼前的這種情況。

比如上次魏氏與大河東岸的白狄聯軍交鋒。

魏氏組成陣勢發起猛攻,正面擊潰了白狄聯軍,然後就是追著一陣猛殺。

現在,正面戰場的狄人潰退已經無法阻止,可是晉軍卻自己停了下來?

當前的戰爭,尤其是打胡人,沒有“窮寇莫追”這種說法,有的只是“趁他病要他命”的觀念。

這個時候的程滑在想什麽?

他牢記呂武的提醒。

這一場交鋒不是他們這個“師”的獨角戲,是三個“師”一塊發起進攻,肯定要保持聯動。

程滑在思考的是,麾下的“師”以很微弱的代價擊潰了正面戰場的敵軍,己方的另外兩個“師”卻還是陷入膠著的酣戰,自己要不要繼續突擊進去?

然後,要是突擊進去,會對友軍達成什麽作用,還是自己這個“師”陷進去,不出來?

是繼續攻擊。

還是緩一緩。

要是有心理醫生,一眼就能看出程滑陷入了“選擇困難症”的狀態。

結果,不但白翟的那些首領懵了,連帶晉軍本陣的國君、士燮、韓厥、郤锜、智罃和一些沒出戰的貴族都是看得滿頭霧水。

視野轉到呂武這一邊。

他所在的戰車完成鑿穿,反復幾次用大迂回在敵軍步兵群中橫沖直撞,沒太過於仔細算,怎麽也帶殺死殺傷了上百的敵兵。

後面,他又率先向外圍轉移,其余的戰車根據事先的約定,看到他轉移也跟著朝那個方向沖撞。

他們脫離了戰場,上演了大力士當場扛車的行為,各輛戰車開始自行檢查,又或是進行短暫的喘息。

一共沖進去五十來輛戰車,出來時只剩下不到四十輛。

只是與給敵軍造成的傷亡以及心理負擔等方面相比,損失十輛戰車的代價肯定值得。

呂武來到本方步兵的陣列,示意各輛戰車進行位置調整,排在了步兵方陣的前方。

他則是下了戰車,問清楚程滑在什麽地方,用最快的速度過去。

“武?”程滑那張臉很發木,看到呂武時眼睛裏才有了一絲的靈動,問道:“如之奈何?”

目前,他們這個正面戰場被摁了暫停鍵,左翼和右翼卻是依然打得非常激烈。

看情況的話,左翼再差一把勁就能推進到高坡上方,只是差那麽一點點卻怎麽都攻不上去。

哪怕不懂軍事,也該知道地形存在劣勢和優勢。

就像是爬山那般,上山總是比下山累。

從低處向高處發起進攻,還需要層層地殺上去,對士兵的體能消耗會非常嚴重。

現在那個晉軍“師”面臨的情況就是,往往向前殺了一段距離,己方的士兵就會變得氣喘籲籲,再迎上沒什麽體能消耗的狄人,一些本來不必要的傷亡就會出現,然後被逆推了一段距離。

右翼那邊,交戰態勢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有變過,一樣是在山腳下以及山體拐口酣戰著。

“程‘帥’。”呂武其實對程滑是真的‘服’了,一些話卻不能講出來。他比較無奈地說:“敵軍潰兵歸回本陣,必將膽怯傳於同夥。我‘師’可靜候左翼登頂,介時敵必亂。我‘師’順勢直擊白翟大纛處。”

其實,剛才就應該勇往直前,哪怕無法對敵軍的“指揮所”造成實際威脅,也能迫使敵軍的指揮官轉移。

一旦敵軍的指揮官在轉移,肯定會暫時失去對整支軍隊的指揮,給左右兩翼制造出更好的交戰環境。

不過,錯過就是錯過了。

現在再繼續硬頂也不是不行。

只不過還是那句話,呂武並不認為這一場戰爭到了不計代價的程度,能用最少的傷亡去獲得戰爭的勝利,為什麽要多死人?

他倆正在交流,卻有一輛戰車在滾滾馬蹄聲和車輪滾動聲中靠近。

呂武轉頭看去,看到的是胥童。

程滑當然也看到了那輛戰車。

他看到胥童的時候,卻是皺了皺眉頭。

“君上有令!”胥童沒下車,高聲喊道:“你‘師’當即進攻!”

程滑看神經病似得看著胥童,滿臉不悅地說:“屈屈嬖人,安敢如此!無‘符’為偽,再發一言一語,本‘帥’必斬你頭!”

就算真的是國君的命令,胥童也該出示“符牌”或是“令箭”,沒道理黃口白牙來喊一嗓子,軍隊就聽令。

胥童看向了士兵,卻發現士兵對自己十分的冷漠,擡手指了指程滑,滿臉忿恨就要示意禦手駕車離去。

士兵來自各個家族,他們只聽自家領主的。

而這時,呂武卻高聲喊道:“程‘帥’,攻,進攻,全‘師’攻擊!”

程滑以為呂武是不想得罪國君,眼眸裏帶著責怪看去過,眼角余光卻看到敵軍大纛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