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每次酒廠三選一的時候, 都會有漫長的前序，日常加主線，來一個雪莉（灰原哀）回憶, 用謎語人的姿態說一些似是而非的暗示。

然後表現出三個候選人，過去一長串日常劇情, 總算是輪到主線, 真酒揭開了自己的身份。

這一次套路顯然也會是這樣, 先寫明酒的名字，然後開始一長段的水劇情……咳，埋伏筆日常。

就是不知道他會以什麽姿態成為候選人之一，還是那句話，諸伏空亮不覺得作者會這麽快揭開他的身份，他的身份可塑性太強了。

就是諸伏雷雨和赤樓夢真的要坐實了。怎麽什麽人都能和赤井家扯上關系啊——之類的。

在心裏想著有的沒的, 諸伏空亮嘴角帶著習慣性的微笑，在這個時候，齊木空助意外地開口了，他說道：“我果然討厭哥哥現在的樣子。”

諸伏空亮挑了下眉。

齊木空助在某種意義上是個很直率的人, 因為過於聰慧的大腦讓他看到的世界和常人不一樣, 他能輕易理解常人不懂的事物, 在自己的意識裏自成一個世界。

能被他看在眼中的，只有家人。其中，楠雄永遠排在最前面, 諸伏空亮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媽媽後面，或者和媽媽並排——總之, 肯定在爸爸前面就是了。

這個自信諸伏空亮還是有的。

對於齊木空助這個發言，諸伏空亮甚至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

果不其然, 齊木空助撐著下巴繼續說道：“哥哥以前總是不太喜歡和家裏人之外的人相處，也不會關注外人的想法和態度。”

“和別人一天說話不超過三句。”

齊木空助說的是事實，諸伏空亮雖然自稱中二病，但是實際上，他的所謂中二，並非是口中說著“汝”“吾”，“毀滅世界”“拯救世界”的那種類型。

還是那句老話，他的家庭太過特殊，特殊到就算是中二病，諸伏空亮都不覺得自己是最特殊的那個人。也不可能在明知道弟弟什麽都看得見聽得到的前提下，說出或在心裏想著這些羞恥的中二話題。

因為有楠雄在，諸伏空亮就算是在心裏，都會有意壓抑自己這部分的想法，刻意去想一些輕松的事情。不是防備弟弟，而是單純的……想要保留一點屬於哥哥的尊嚴吧？

所以諸伏空亮所謂的中二，不過是性格表現得高冷，拒人千裏之外而已，覺得除了弟弟們之外，沒有人能理解自己（但是不會說出口）的那種類型。

而對於這樣的類型，齊木家又不是只有諸伏空亮是特例。

楠雄甚至從出生到現在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全靠心靈感應，因為超能力而避開人群。空助是因為太聰明，根本沒有人能接得上他的話題，以一己之力孤立了所有人。

再加上齊木夫婦的大條，沒有人認為這有什麽問題。

“但是現在，哥哥變得完全不一樣了。雖然內裏沒有改變，但是靠近哥哥的雜魚也變得格外煩人。”齊木空助在自己的兄長面前皺起眉：“不僅是哥哥，楠雄身邊也多了很多無聊的家夥，簡直就像是蒼蠅一樣。 ”

“嗯嗯，然後呢。”諸伏空亮彎起眼睛，覺得自己弟弟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真是的，不要用看小孩子的目光看我啊，哥哥。”齊木空助雖然這麽說了，但是完全沒有停下抱怨的意思：“我在想要不要幹脆引發一場爆炸，讓媽媽不得不搬家比較好。”

“楠雄會直接回溯吧。”諸伏空亮回答。

“我知道，所以在這個過程中讓楠雄受到別人的關注就可以了，和小時候一樣，在這種情況下，楠雄會選擇避開的——但是果然，這次不能這麽做。”齊木空助倒在沙發上，語調是難得的冷淡。

對於齊木空助此刻的態度，諸伏空亮卻是驚訝道：“楠雄有朋友了？”

“不，他們還沒有這個資格。”意思就是有了。

齊木空助側頭，疑惑道：“這是青春期到了嗎？”

會讓空助否定自己的想法，顯然是這個計劃有不能忽視的漏洞。簡單來說，翻譯過來就是：就算是被人關注了，楠雄都不一定會真的和以前一樣認同搬家的選擇。

他們前前後後搬過五次家，每一次都算是重新開始，不管是結識鄰居還是認識新同學。爸媽從沒抱怨過什麽，楠雄也是一副適應良好的樣子。

不，或者說，會讓空助產生這樣的想法，本身就代表了楠雄那邊肯定有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有點在意。諸伏空亮對於《齊災》漫畫那邊的帖子，頭一次產生了這麽高的興趣。

他家弟弟什麽性格，諸伏空亮是真的比誰都了解，楠雄和人類都隔著一層距離，本來楠雄還不完全是現在這種狀態，只是小時候有個孩子暴露了楠雄超能力的事情，才讓楠雄對於朋友這種存在帶起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