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4頁)

霍瑾坐在老板椅上,在門打開的瞬間,他就朝門口望了過去。然後看到了背光進來的方彥。他不是很得清楚方彥臉上的神色,可是,他能感受到方彥眼神裏的快意。

大家都是差不多三十多歲的年紀,兩相對比,一個意氣風發,一個仿若垂暮之人。方彥來者不善,霍瑾窮途末路。此時此刻此景,叫霍瑾心中難堪到極致。

想當初方彥在他眼裏不過一條爬蟲,可他現在卻被他曾經看不起的爬蟲鉆腦啃心,已是殘燭之兆。

他眼神陰陰郁郁的看著方彥,仇恨和不甘的光芒閃耀在他眼瞳裏,張狂在他面皮上。

恨極!

方彥踏步進這辦公室裏,也沒有走到霍瑾的辦公桌前,他往空蕩沒有幾個擺飾的博古架走去,渾然不在意霍瑾對他滿面仇恨。他風輕雲淡,似乎都看不出有多大的快活。

他沒有伸手去拿花瓶,只是近著瞅上一瞅,似在端詳。當然,他也不是真的對花瓶感興趣,他對古董也好、擺設品也好,都沒有鑒賞的功底。瞅上幾瞅,稍轉身,方彥在這稍顯昏暗的環境裏開口,“時移世易,霍總當初做得那麽絕,有沒有想過自己今日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霍瑾牙齒顫顫面皮抽抽,一雙眼裏能噴出毒來,他抿著嘴唇,仿佛是咬著牙說的,“方彥,你不要以為自己小人得志就張狂到我面前,今天我棋差一著被你坑害,來日你且小心,不要也落得和我等同下場!”

方彥聞言,坦坦然淡淡笑,“要說一報還一報,若我有朝一日落得和霍總你一個下場,也是我方某人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霍瑾驀然拍桌,面色猙獰,狂怒咆哮:“方彥你這個狗Z種,刨我墻角挖我藝人堵我出路打壓雲晟,你這麽做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嗎?”

“當初雲晟對天宇可沒有做得這麽絕!”

“早料到今日之禍,當初我就應該早早捏死你。”

外頭的人在走廊關卡處,並不直對這房間,不知道房間情況。只聞人聲,不見人影,心中好奇之心仿若貓抓羽撓,卻兀自管好自己那雙眼珠子,不敢窺視。

聽得霍瑾雷霆之怒後,又聞方彥嗤笑幾聲。

方彥哈哈笑了起來,笑聲紮耳,他實在覺得這話搞笑,簡直跟放P一樣詼諧逗趣。他反駁道:“你那是沒有趕盡殺絕還是能力不足趕盡殺絕不了?”

“霍瑾啊霍瑾,我一個人進來,就是給你留體面了。日薄西山Q弩之末何必硬撐?配合好我的工作人員,把手續走好,灑脫脫的回家,伺候伺候你那直逼國家第一級別大紅袍的古茶樹,不是極好?”

想當初霍瑾以茶價千金來隱喻他收購天宇的情誼,這就跟惡痞強行玷汙了寡母,霸占房屋田舍之後,對寡母單薄小兒道:我是看你老母旱了多年,故而滋潤滋潤你老母。也可憐你沒有老子爺,大發慈悲給你做個爹。其實是一樣一樣的。

我霍瑾看得起天宇,收購你,是給你方彥臉了,不要不識擡舉。

如今時移勢遷,方彥為報當年“大恩大德”,現在舊事重提,挖苦之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霍瑾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哪裏還有從前意氣風發儒雅端松的姿態?活脫脫頂貴魚翅落泥坑,狼狽到不行。

方彥站在博古架前,與坐在老板椅上的霍瑾兩兩相視,一個面目猙獰仇恨迸濺,一個面容平靜隱帶微笑。方彥徐徐然說道:

“霍瑾,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當日你種的荊棘條,今日也不要怪地裏長惡刺。娛樂圈這蛋糕也就丁點兒小,胃口還是不要太大。你不給我留活路,我又怎麽可能給你留活路。”

霍瑾後悔了。

聽得方彥這話,他是真真切切的後悔了。後悔什麽?後悔天命不予技不如人棋差一著落敗收場。可是!他絕不後悔當初要搞天宇!

去你媽了個D!

霍瑾雙目發紅,那是仇怨仇懟逼出的血氣上湧,他呲牙冷道:“方彥,你今日勝我一場,你盡管得意,我且看著你,什麽時候也墜下來,泥地打滾仰人鼻息。”

“那就不勞霍總你操心了,我是青雲端上坐,還是淤泥潭裏滾,都不必霍總幫我操心。霍總要是有這份閑情逸致,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方彥嘴角一勾,快意一笑,“看看自己能夠改行做什麽營生。總之,”方彥輕輕地哼笑了一聲,話語卻惡毒得讓人毛骨悚然,“有我方彥在娛樂圈一天,就沒有你姓霍的立錐之地。”

“今日,我方彥放話在這裏,誰敢撈你霍瑾一把,就是跟我方彥做對。不到家敗財空公司破產,算我方彥狗娘養的,不當人子!”

“且看看,有沒有人敢賭我心慈手軟。”

方彥目光裏的冷紮得人骨髓靈魂都冰霜蔓延。

霍瑾氣得豁然從老板椅上站起,無能狂怒,憤恨得想啃嚙了方彥的骨頭渣子。最終卻只能面容抽搐,良久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