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親愛的安徒生:

我在童話上仿佛總是缺少創作靈感, 所以依然在繼續自己隨機性的旅行。

在去愛爾蘭的時候,我聽說了玫瑰的故事。

無論是童話還是戲劇,對玫瑰的描述總是非常多。(你作品中的《最美的玫瑰》那一篇我也讀過, 並且覺得裏面的玫瑰都非常美麗。)

倘若用玫瑰來比喻性格的話,蘭瑞莎和艾斯特爾都相當的適合。

蘭瑞莎熱烈,高昂, 銳利而情感豐沛, 會毫無保留地去愛任何自己喜歡的事物。用鮮艷的紅玫瑰來比喻最合適不過了。

艾斯特爾患有白化病和嚴重的情感缺失,但是她在稍微長大一些後就將後者隱藏得很好——她模仿了蘭瑞莎身上不那麽尖銳的部分,並且真實地保留了一些自我。

她對絕大部分的事物漠不關心, 因此表現得淡雅而端莊,她又極力地去喜歡姐姐喜歡的東西以表現得自己擁有正常的情感功能,但不爭取也不靠近,然而別人會主動地送到她手上。

動植物界大多數時候將白色視為病變, 然而人類又總是喜歡白色的變種,因此在世人眼裏顯得聖潔高貴,純白無瑕的白玫瑰也很適合用來形容艾斯特爾。

姐妹倆的關系遠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樣差。事實上她們一直十分要好, 會在夜裏一起復盤白天的細節。

蘭瑞莎對妹妹的病症一清二楚,但一直在幫著隱瞞——她不希望妹妹受到異樣的目光,因此總是在扮演一個因為妹妹更受關注而感到嫉妒的姐姐,私底下卻什麽都和對方說。

艾斯特爾將蘭瑞莎視為世上的另一個自己。將全部的關注都放在對方身上,過度的偏執常常讓她做出一些驚人的舉動。她的智商相當高,又一直被姐姐袒護, 因此一直沒有人把事情懷疑到她的頭上。

一個情感豐富, 有道德倫理觀念的人和一個偏執冷漠又暗藏瘋狂的人長期生活在一起, 是遲早要出事的。因此她們的晚年並不美好, 也冷戰到一句話也不說。

她們死於一次意外的火災, 本來是能逃出去的,但誰也沒有這麽做。

我從她們的侄子那裏得知,她們未能完成的遺願是重歸於好,所以我讓她們回到了最要好的十八歲。

後續的故事希望你可以講述給我聽。”

太宰治用37度的手打出一段冰冷的文字——“我是太宰治,我來告訴你吧:她們死了。”

遠在海的那邊的莎士比亞看著這句短短的話,忍不住摘下眼鏡擦了擦,又重新戴上,發現還是這句話,他茫然又無措,愣了好一會兒,才回復:“這個……她們有向您送上祝福嗎?”

太宰治:“沒有哦,在這之前就死了。”

“那……近期前往的夜鶯呢?”

太宰治發來的文字依舊冰冷無情——“她在見到我之前就死了。”

莎士比亞從椅子上站起來,焦慮地抓著自己的胡子,不能接受地質問;“這怎麽可能?!夜鶯的設定可是只有真摯的感情才能殺死她!”

太宰治:“蘭瑞莎殺的。”

莎士比亞近乎要落淚了:“好吧……太宰先生,這算是我的失誤,要不我先告訴您她們的祝福,再想想辦法修復一下。”

這邊的太宰治緩緩扯出一個冷笑。

這件事果然不是莎士比亞幹的。

那麽是哪個十分了解他,又見不得他好的混賬東西幹的?

不僅得知道祝福的真相,了解這些人,還得有能力悄無聲息地更換那些信卻不被懷疑(主桌附近一直有人)。

表面上看來,很可能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但正因如此,魔人不會做出這樣無異於挑釁的事。

雖然仇人很多,但太宰治一時間竟然沒有其他人選,或者說,有他不想考慮的人。

停止往下思考,他回復莎士比亞:“不必了,有人替她們和您給了我祝福。”

莎士比亞驚訝了一下,隨即覺得事情比自己想象中更有意思。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提前去拜訪您。”

“可以。”

太宰治說不出歡迎的話,但又很清楚自己沒法阻止,就這麽冷淡地回了。

——

鐘塔不僅對鐘塔侍從,而且對全英國都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它是給女王的獻禮。

而被命名為鐘塔侍從的他們,也是為了守護女王和國家而存在的。

阿加莎本想昨晚立刻回去的。

但她被港口黑手黨的人攔住了,說是未到他們約定好的時間。

她在被監守的夜裏復盤了全部的經過。

倫敦那邊的大火燒的非常的快,很快就把塔給燒黑了,因為內部建築材料特殊才勉強保住了形體。

但裏面的機密紙質文件少了很多,好些都是沒有電腦備份的。

阿加莎本來是懷著賺地主的錢的想法來的,結果這一下的損失根本無法用金錢來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