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你寫的?你是作家?巫嶽?”

奇怪不奇怪?已經是朋友的兩個人,時年幾乎了解了喬遇安所有的事情,但喬遇安對於時年知道的卻是少之又少,喬遇安從來不問,因為他知道時年不願意說,甚至是有些抗拒的。

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把時年當成朋友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想在這方面求一個公平。

看著喬遇安滿臉不相信的模樣,時年也沒過多解釋,只是把電腦屏幕轉向他,喬遇安看到了word文档,的確是在寫小說,雖然還是不能證明時年是巫嶽,但時年這樣性格的人,應該不會跟自己開這種玩笑的。

可喬遇安還是不能把眼前的時年跟那個好像經歷了世間所有險惡和滄桑的巫嶽聯系到一起。

“你不相信?”時年問他。

不是不相信,是喬遇安一直以來都覺得巫嶽是個至少快50歲的大叔:“我以為……我以為巫嶽是個大叔?”

時年微微蹙眉:“誰告訴你巫嶽是大叔的?”

沒有人告訴喬遇安巫嶽多少歲,因為也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巫嶽也從來沒有任何社交賬號,他對巫嶽所有的了解都是通過他的故事,他的文字,而那些文字告訴喬遇安,這個人經歷了很多,既然經歷了這麽多,那麽自然年齡也會不小。

但他怎麽都沒想到,把人情冷暖寫到讓人共情,把人性寫到淋漓盡致的作者會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小上一歲的時年。

但轉而一想似乎沒什麽不可能。

時年一看就是經歷了很多,且都是一些非常非常不好的事情,縱然喬遇安從來沒問過,卻也能感受的到,而且他不出門,且收入不菲,能在四季入夢買得起房子,照這麽看來,也只能是作家這麽一個身份。

想明白了這一點,喬遇安也漸漸說服了自己,但看著時年的目光還是不可思議,也有很多的心疼,眼前的這個人到底經歷了怎麽樣的事情,才能在這樣的年紀裏寫出那樣的故事。

他的故事總是悲情的,他的文字都是傷感的,故事的結局沒有圓滿的。

這些是故事,那時年呢?

喬遇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開口啊:“時年,能告訴我你發生過什麽嗎?”

幾乎在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喬遇安就後悔了,他不該問的,時年也絕對不想回答。

果不其然,時年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蹙了眉,看著喬遇安:

“你問這個做什麽?”

時年的語氣有些冷,這是自從一開始時年拿著菜刀趕自己離開之後喬遇安第一次聽到時年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喬遇安甚至還看到他的手緊緊握了起來,力氣很大,手背冒著青筋。

喬遇安意識到時年的緊張,故作輕松的笑了笑,想要改變這種氛圍:

“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你能寫出這麽多優秀的故事,經歷也一定與眾不同,有點好奇,你不想說就不說,不過我還是很開心,開心你是巫嶽,早知道我就應該表現的更狗腿一些,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等你下一次出書,我是不是就能做第一個讀者了?”

時年看著喬遇安,神情是明顯的不相信,他不相信喬遇安問出剛才那個問題的初衷是為了這個。

但時年也沒有再說什麽,錯開視線繼續看著電腦屏幕,但卻沒有在鍵盤上敲打了。

他在緊張,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我……”喬遇安開口想說什麽,卻被時年打斷:“你先走吧。”

“時年……”

“走!”時年的聲音更強硬了一份,這份強硬和當初趕自己離開不同,幾乎沒有回旋的余地。

喬遇安擔心自己繼續留下來會讓時年的情緒更失控,所以幾番思索之後到底也是沒有再勉強,邁步離開了書房,小心翼翼的為他帶上門的時候他看到時年的身體似乎在隱隱發抖。

他很想走過去抱抱那個男孩,卻又不怎麽確定這個時候的時年是不是願意被自己看到,又被自己碰觸,於是最後還是關上了門,回到了小閣樓。

姜小米對他的回來很意外,擡頭看了他很久的時間,喬遇安卻連勉強笑一下都笑不出來。

他滿心滿腦的全是時年,不知道他會怎麽樣,會像醫院那次嚴重嗎?

喬遇安盤腿靠坐在窗前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他對於時年的了解真的很少很少,他縱然已經猜測到時年的經歷非同常人,但卻沒想到連提都不能提。

跟這樣的人相處會累嗎?

喬遇安並沒有太大的感覺,或許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時年是什麽樣的人,又或許是從決定把時年當做朋友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喬遇安並沒有任何不快的情緒。

不過這一刻他有點後悔,倒不是後悔和時年做朋友,而是他想起了很多事情都沒有做。

睡了個覺把飯忘了,也忘了要跟時年說明天要跟一個醫療隊去山區義診,可能要去個一個星期左右,他應該在今天一開始就告訴時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