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第2/3頁)

她伸手理著頭發,柔柔發絲從指間滑過:“桃桃還在船上,我要回去照顧她。”

婁詔身子一側,一只手臂支著腦袋,另只手去戳戳馮依依的腰。

馮依依怕癢,身子一扭,回頭瞪了眼:“別癢我。”

“有東西給你。”婁詔笑了聲,隨後坐了起來。

馮依依看著,就見婁詔從身後拿出什麽,兩只手攥在一起,齊齊伸到她的面前。

“看看我家依依的眼力,選吧。”婁詔平穩擡著雙臂。

“這個我玩過,和徐玨我總是贏。”馮依依指尖點點婁詔兩個拳頭,志在必得對他笑。

婁詔挑挑眉,道了聲:“試試看。”

馮依依將婁詔兩只拳頭各自觀察一番,隨後選了右手:“就這個。”

“好。”婁詔張開手。

掌心裏躺著一只螞蚱,是由蘆葦葉編制成個,若不是它一動不動,還真是像真的一般。

馮依依拿過來,低著腦袋看得仔細,指尖輕輕摩挲:“真像。”

她跪坐在鬥篷上,長發搭在一側肩上,垂首時露出一截光潔的脖頸,樣子乖巧。

“你不想知道這只手有什麽?”婁詔剩下的拳頭送去馮依依面前。

馮依依擡頭,眨眨眼睛:“不是只有一只手才有嗎?”

“你猜猜?”婁詔笑。

“左手?”馮依依試探的開口,眼中些許狐疑。

婁詔攸的松開手,手心裏躺著一只比方才那只小的螞蚱:“我家依依又猜對了,真不得了。”

“怎麽這樣?”馮依依笑起來,彎彎眼睛像月牙。

手心裏一大一小兩只螞蚱,著實可愛。

婁詔往馮依依身邊湊過來,手落上她的脖頸,指肚輕輕一劃。

脖見的微癢,馮依忍不住縮了脖子,然後被人猛地一帶,下一瞬就落進一個懷抱。

“依依,等我為傅家昭雪,我們就成親。”婁詔攬住馮依依雙肩。

那具軟軟的身軀,他總禁不住想用力,喜歡的甚至想毀掉。

馮依依的雙唇被吻上,他帶著她落在棧道上的淩亂鬥篷,欺身壓制,雙手扣上她的雙手。

背上抵著粗粗的木板,耳邊是底下流水的輕響,蘆葦就在身旁搖晃。

馮依依唇角微疼,交織的津液,喉嚨處的低喃。

兩人衣衫相疊,唇齒相交。

婁詔在馮依依額上落下一吻,薄唇遊弋去她耳邊,一聲聲輕喚她的名字。

風停了,深夜一切靜下來。

婁詔送馮依依到了船邊,目送她上船。

馮依依踩上跳板,生怕踩到裙裾走得仔細。船身微晃,是木板輕微的吱嘎聲。

上了船,再回頭看時,婁詔站在渡頭對她揮了揮手,隨後隱沒在黑暗中。

甲板上,躺著兩個夥計,別的扛不住涼意回到了船艙。

“小妹,你回來了?”

馮依依循聲看去,見著關語堂從船尾走過來:“大哥還沒睡?”

“習慣了,晚上都要留個守夜的,我四下看看。”關語堂往渡頭看看,發現婁詔已經離開。

再看馮依依,左手提著包袱,臂彎夾著一束花枝,右手還捏著兩只螞蚱。

明明一個纖瘦姑娘,下了一趟船,回來是滿滿當當。

關語堂從馮依依手裏接過包袱,只讓她拿著花枝和螞蚱:“風大,進裏面去,桃桃一直睡著。”

船艙中,桌上燭台只剩半截蠟燭,竹淚滴了滿台,凝成好看的花朵模樣。

“李貞娘同我說了,在永王府的事。”關語堂抽出凳子坐下,語氣中似乎帶著惆悵。

馮依依找了一把剪子,坐在燈下,修剪著花枝:“是嗎?”

對於李貞娘,馮依依吃不準這個人。她不擅長勾心鬥角,所以心底就不喜歡李貞娘這樣心機深沉的人。

關語堂瞅著剪下的碎花,濃眉一蹙:“她說不忍心肚子裏的孩子,只是想找處安穩地方。前面說的那些也是真的,家裏人將她賣掉,從小被人打罵長大。”

“哢嚓”,馮依依手中剪刀一落,一截殘枝修掉:“大哥,你不欠她。”

不知道關語堂心中怎麽想,但是馮依依覺得李貞娘這話實在不對勁兒。什麽為了孩子,找安穩地方?對一個恩人,難道不該是怕牽累到他?

而李貞娘則是千方百計往關語堂靠,用的目的還不明顯?

關語堂一拍桌面,像是做了決定:“小妹說得對,咱們過自己的日子,犯不著與她牽扯。左右勸說她兩句,以後莫要再做糊塗事。”

馮依依點頭,將修剪好的花枝插進瓷瓶,隨後用手擺出清雅的造型,又將兩只螞蚱輕擱在花間。

“這樣一收拾,還真不錯。”關語堂站起來,贊嘆一聲。

再看看剪花的女子,與婁詔站在一起時,兩人是那樣登對,郎才女貌。

“小妹,我這次來,給你捎了些新米,阿生家收下來的,非給你帶過來。還說等天涼做了臘雞臘鴨,到時候也給你捎來。”